众人相互看看,刘云飞站起身来,回话道:“陛下,密报上可有说安思景动用了多少兵马南下?”
严松回道:“刘将军,十五万冀北铁骑。”
刘云飞静了静,对着皇帝说道:“陛下,照此形势,黄河以北怕是守不住了,不如让安思景的兵马先越过黄河,我们再做理会。”
徐任枫接话道:“老刘,黄河本为天险,怎可轻言放弃。一旦丢失,京城就在叛军的眼前,更能增长叛军气焰,各路勤王的兵马定会惶恐不安,战力下降。”
皇帝说道:“老三,你想放弃黄河天险,总得有个盼头吧。说说看。”
刘云飞将其他几人看了一眼,说道:“陛下,各位大人,安思景的兵马十五万,且都是装备精良,百战将士。而我们的地方守军呢,几十年未经历过战事,军备松弛老旧,兵士慵懒不堪。就是各州府的将领愿意为了朝廷一战,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拿鸡蛋碰石头,自取其败。今日安思景起兵南下,我们就是发诏向各地州府请兵勤王,各州府的兵马就是不打折扣,快马加鞭赶来勤王,也要些时日才能到吧。各地方守军本就不能同心同德,又匆匆赶来,要是不加以休整,相互协调,跟散兵游勇无异,那有什么战力。”
刘云飞走回座椅,端起茶杯,喝上几口,接着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补给线被拉长,留下隐患。安思景的兵马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兵峰所向披靡,实难阻挡。要是在黄河以北跟叛军硬碰硬,他们的补给线便利,我们的补给线却恰好相反。双方兵马的战力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要是其他条件不能有利于朝廷军队,失败就成必然。况且中原地区本就无天险可守,只有让他们越过黄河,让叛军后边的补给跟不上,我们再来一次抵挡,将其打败,挫其锋芒,消其锐气,胜利的天平才能慢慢地向着朝廷。”
襄王听过,站了起来,言语道:“父王,我虽不懂什么军事,但也听明白了些。叛军过了黄河,只要我们能将其先锋部队击败,挫败叛军锐气,黄河就是他们的一道天险,变成我们一道防护的城墙。”
皇帝听过,在董宁的搀扶下,走下卧榻,对着刘云飞问道:“既然你已确定拿黄河来做文章,想必心中已有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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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飞答道:“以建兴、山阳、商州、睢阳、彭城连成一线,拒敌于此防线之外。我早已将襄樊的五万兵马调往了商州布防,张守城不是在太行吗,让他的兵马以太行为依托,守住建兴、山阳,再将各地勤王的兵马聚集到睢阳、彭城一线。让叛军渡过黄河,消灭安思景手中的这支百战劲旅,其他那些他新招募的兵马,一时难以形成战力,不足为虑。”
襄王问道:“三叔,我三弟王猛你可没安排啊?”
刘云飞回道:“殿下,王猛不用参与到这防御阻击战中来,他自有手头的大事要做。”
皇帝道:“你是让他牵制金帐王廷的五万骑兵?”
刘云飞回道:“不仅是牵制,还要加以消灭,等我们挡住了安思景大军的兵锋,他还可以带着虞陨文的兵马一起东进冀北,突袭安思景的老巢,再跟朝廷的守军一起,给叛军来个南北夹击,一举灭之。”
皇帝说道:“你说起了虞陨文,那个周秉正呢?你可有把握收降。”
刘云飞说道:“陛下,等我们打赢了一丈,叛军人心开始涣散,阵脚开始自乱,首尾难以相顾之时,收降周秉正,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严松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叛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讨伐太子襄王而来,不如就让襄王殿下挂帅出征,以正视听。”
皇帝回道:“好,就依严相所言,加封襄王为兵马大元帅,统帅朝廷兵马,平息叛乱。”
襄王站了出来,对着皇帝说道:“父王,儿臣不懂用兵,怕难以胜任,还是将兵马大元帅加封给三叔吧,以三叔昔日的威望,定能振奋三军,统兵御敌。”
皇帝静了一下,对着刘云飞问道:“老三,依你看呢,你跟襄王,谁更适合些,说本心话。”
刘云飞回道:“陛下,叛军打的就是清君侧的旗号,要是不让太子统兵御敌,那只能说明陛下先前的决议有错,让天下狐疑,正合叛军的心意。太子自知自己不懂军事,就不会对用兵的将领进行掣肘,那将领们用兵时,就能相机而动,只朝着对我军有利的方向谋划,实为朝廷之福。”
皇帝一听,对着徐任枫、杨怀宁几人道:“你们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