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回道:“前些日子,跟西戎骑兵交战,属于主动出击,半夜偷袭,三万打一万,西戎兵马全军覆没,我军将士阵亡两千,伤残两三千。”
刘汉鸣叹息道:“哎!参军入伍,说是保家卫国,其实是拿命在开玩笑,可惜了那些孩子。”
承福回道:“那些死难的将士入土为安时,少爷两个眼睛都哭肿了,甚是痛苦,第一次见到少爷流眼泪。”
刘汉鸣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了自己的理想,让别人跟着自己舍生忘死,流血牺牲,自是心里不好受。不过也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跟对了人,做对了事情,死对了地方,也该是一件幸事,不值得悲伤难过。”
承福问道:“师傅,你还去龙城那边吗?”
刘汉鸣回道:“不去了,等到了京城,我写两封信让你带去。”
承福道:“那个余清老前辈说,那虞陨文将军有可能变节了,一封书信不一定能改变他的心意。”
刘汉鸣说道:“你回去告诉猛儿,余清那个老东西,虽然有才,但说的话却不可尽信。他们当年就输在不能全心全意地信奈自己的伙伴,别人有一点不入自己想法的地方,就心生疑虑,害得有些人两边都讨不到好,进退两难,让我们钻了空子。不知道现在明白过来了没有。世人虽讲究个‘趋利避害’,但要是将情感跟信仰加入进去,还是有个轻重、缓急之分的。”
承福回道:“是,师傅,我一定将你这些话带到。”
刘汉鸣道:“我听李长青说,安思景这次大败北狄,收回了云中郡,就目前的形势看,他一定会让虞陨文镇守云中的。你告诉猛儿,先不要对虞陨文有什么想法,让其镇守,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要是北狄人来犯,顺便帮帮他虞陨文。等安思景真的发动了叛乱,再一举将虞陨文收降,直逼安思景的老巢冀北。”
承福道:“要是万一如余清老先生所说,自当如何啊?”
刘汉鸣回道:“你就是说是我说的,他虞陨文是我的兄弟,他就是再利益熏心,也不会背叛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朝廷。自己建造的房子可以说是自己的,别人给的房子,随时都有被收回去的可能。况且他虞陨文也明白,就算安思景他们能一口气夺下京城,天下也不一定是他的;就算安思景夺取了天下,他虞陨文也还是一个将军,处境还不一定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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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福道:“可世上就有那么些人,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刘汉鸣道:“那是他们心坏、无知,连利弊权衡都不知道怎么用。”
柳云清笑道:“你跟承福说的这么起劲干吗?弄的人家一头雾水。”
承福笑答道:“没有的事,师母,我跟我家少爷学到了很多。以前在庄园里,少爷只要有机会,就会给我讲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的。”
柳云清笑道:“那你学到了多少啊?”
承福笑答道:“少爷常说,好人,要脚踏实地,事情一件一件做好,想法一步一步成熟,不能有妄念,更不可妄动。量体裁衣,有什么就用好什么,慢慢地积累,一步一个脚印,小日子方能蒸蒸日上,越变越好。”
柳云清笑道:“不错,你这个小跟班没白做,继续努力。”
承福风趣道:“一定一定,谢过师母夸奖。”
刘汉鸣道:“小子,你爹爹那套会打架的本事传给你了没有?”
承福笑道:“不怕你笑话,我爹说我不是那块材料,我只学了个皮毛,我家少爷学了个全套。”
柳云清道:“你爹没教你,你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