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月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可靠安稳的样子，飞星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见她如此为难，也不过寥寥数次。

而绝大多数都与那个人有关。

“是有什么问题吗？”飞星也认真起来了，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凝重。

断月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榆白“我感受不到小白的神识。”

“什么？”飞星大惊失色，不停的踱步“怎么会？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看着的”

断月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上前摁住飞星安抚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她的识海被一层黑雾给包裹着，神识不出意外应该是在那里，那层黑雾我感受到了很强很强的怨气”断月顿了下“我想那应该是微生羽的记忆吧，她想将小白永远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回忆。”

此言一出，飞星脸色变得有些灰败，他捂住自己的脸“她真的疯了”

“她早就疯了，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断月垂眸注视着江榆白眼里情绪翻转，最后又尽数平静，她走上前将江榆白抱起来，“现在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飞星愣了几秒后，跟了上去“真的要去哪里吗？”

断月停住脚步“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飞星沉默了，他当然没有，要是有也不会等到现在。

海天一色之中，凌云看到他们，眼里的诧异呼之欲出，随即又看了眼江榆白“这是走投无路了？”

“或许吧”断月略过他，走到悬崖边，她将江榆白放在空中，刚要放手，凌云抓住了她“这么做醒来的会是谁？”

断月低头，她扯了扯嘴角“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以回答”

“即使是你们也不能保证，醒来的是谁吗？”

飞星“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她”

“对你们来说没有，对我们来说当然有”凌云看着江榆白眼神中是慈爱与疼惜“她是我们沧澜之境的小师祖，而另一个却不是”

“抱歉，这一点我们没有办法给予你想要的保证”断月叹了口气，表情诚恳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谁会醒来”断月看着江榆白笑的很苦涩“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醒来的是她，她的人生刚刚开始，不应该这么潦草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