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云荷有模有样跟着他坐了几月的蒲团,打坐实属无趣,她正好趁此将早起的觉补回来。
炎炎夏日,云荷酷热难耐,摘下莲叶躲在柳树下遮阳,赶巧遇到个小神仙路过,那小神仙生的剑眉星目面色红润,也不知是谁家的仙童小道,两小把髻头,骑着祥云跳下地面时还摔了跤。
云荷听着有哭声,赶忙丢了荷叶跑过去将他牵起来,问过后得知这道童是神农大帝座下的小童名曰迟渊,这会子来,是来送拜帖的。
云荷一听有宴会,当即领了小童到雨怜殿觐见广凌。
广凌本想独自赴会,奈何云荷闹腾,只得将她带上,并叮嘱不要离开他三丈,云荷高兴过头也只好答应。
等广凌带着云荷乘仙鹤来到中原古国苍兰山,各路神仙皆应邀而来,五花八门的,云荷也算是长见识了。
白发秃顶袒胸露腹的寿星,带着八宝葫芦桃杖。
发髻高悬胜日照,面容姣好,手中还抱着只兔子的嫦娥,身边跟着手握八尺长弓的后羿。
高官帽,乌纱巾,长须八字眉的是火德星君。
白眉白须,笑意谦和,举着金色帆旗的是太白金星。
头戴白纱,额前一抹红,脸庞红润,手中还端着一个净瓶柳的是观音。
眼睛狭小,耳朵庞大,穿着袈裟僧衣的各个弥勒。
还有各路神仙,宴会只能用盛大来形容。
此次宴席举行,只为庆祝女娃诞生,各家神仙纷纷送上贺礼,而广凌寻来块墨绿的翡翠石为贺,云荷作为仙童,自是免不了搬货的。
广凌大方向询问云荷身份的人阐明:“这是云荷,我唯一的徒弟,虽然是妖,但心地善良,也一心向道,一直随我在怜山修行。”
云荷面对潮涌的问候,只觉十分不适,但广凌虽性情淡漠,为人处世却十分周到,每每有人搭讪,他都能应变得失。
云荷在宴席上大快朵颐后,便同广凌一道与天山的神童下棋,广凌棋艺精益,却每每承让彼此,落得下风,云荷问起,他只道这是人情。
云荷又见着了前些日子送请帖的道童,他在宴会上不大出众,甚至无缘上桌餐饭,他在城门前迎宾时,总是心不在焉的,只有见到云荷后,才舒展笑颜。
酒过三巡后,众人尽兴而归。广凌带云荷回怜山,熙商仙子已在怜山等候。
熙商是云荷的好友,她如今是占星司的一道女官,与广凌一道受过某位帝王的教诲。
熙商带云荷到竹林中避暑,用云短时遮住了金乌,随后拿出一张星轨图,道:“这是我画的十二宫星运,可以通过生辰八字来测算运势,可准了,你也来算算。”
待云荷报了八字后,熙商便开始运测,她竟抓不准云荷的运势,每每算后,总是差强人意,并不准确。
“为何我算不准你的运势,一会是孤星暗淡一会又是星陨长河,再又是桂兰同济,难不成因为我只能测神仙,测不了妖怪的?”熙商反复观测,到底掐不准云荷的运势。
云荷讪笑道:“肯定不是星图的错,大抵是我命格离奇吧!我师尊也这么说,我命中带煞,需修道化劫。”
熙商苦涩道:“哪有这样的命格,我去占星司看看,可否给你改个命。”
云荷淡淡笑道:“不用,我们的寿命如此漫长,哪有这么劫要历,肯定都是唬人的。”
熙商倒不以为意,道:“也对,还是眼下最重要,不过你可得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瓶颈飞升,彼时来占星司同我一道司星,可有意思了。”
云荷好奇问:“怎么个有趣法?”
“神仙的虽不归我管,但凡人的命格还是可以轻松掌握的,比方说我给一个凡人安排个大富大贵的命格,那他此生必定一生顺心,不愁吃穿,妻子女无忧无虑。”
“这个好,你肯定管妖怪的吧,给我安排这个命格,我也想一生顺心,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打坐修炼了。”云荷同熙商坐在竹下石凳上,悠悠问候。
熙商没好气笑了笑道:“妖怪的也不归我管,不过你对修炼如此反感,何时才能得道成仙啊!”
“不急不急。”云荷缓缓道。
熙商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娓娓道来:“我同你讲,昨日我去姻缘殿送星簿,遇见个模样俊俏的郎君,那姿色,可是碾压一众神仙的。”
云荷好奇问:“有我师尊英俊不?”
熙商冷下脸来,“你师尊那是超凡脱俗,已经不在我候选的名单里了。不过,我熙商肯定是要轰轰烈烈来一段情缘的,等我忙完今日的占星事宜,就去找月老要根红线,将我与他绑死,三生三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云荷又道:“你这是一时兴起,万一有一日厌倦了他,你还愿意与他三生三世纠缠不清吗?”
“对哦。”熙商将星图收入袖口,欠了考量,“你说得对,这结还是不能系太死,不过我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我眼光如此高,别的仙女宫娥肯定也不差,我得先下手为强好。”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