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不可。”戴璎珞眼中闪烁着泪花,从那精致的袖口之中缓缓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身形挺直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勉强维持着一丝威严,说道:“我方才真的已经亲口答应了南宫姐姐了。现如今,我的父亲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家里的大事小事自然就得由我来做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郭管家此刻顿时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一般,满脸的不甘与无奈,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小姐啊,对于咱们戴府来说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何苦还要去做呢?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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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璎珞看着他们眼前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看着,极为不快,道:“你们先退下吧,郭伯,我意已决。他们若是能治好我爹这病,别说挑个良辰吉日,治好当天我便能上花轿。”那些人闻声却不敢妄动。
“混账东西。”戴璎珞这时暴怒,看着郭管家身后的家丁,只觉心中窝火,“什么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翻了天了。”
郭管家微微转头,家丁全体撤下了。
“小姐切莫动怒,眼下老爷昏迷不醒,这婚嫁一事,还当别日再议为好。眼下无人婚嫁,城中风平浪静,何必再搅风雨呢。”
无涯忽然哼了一声,迫切打断他说话,道:“照你这么一说,城中人不婚嫁都相安无事,这怪物便不除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郭管家恢复了方才的赔笑脸。
诛颉站前,走到无涯身边,“早日收了这幕后黑手,巳凉城人才敢婚嫁,延绵子嗣。”
“少侠说得对,既然小姐愿意,我自然不敢反对。只是等老爷醒了,转眼小姐就嫁人了,心中未免不舍,所以才多嘴了几句,望小姐息怒。”郭管家俯身跪拜在戴璎珞身前。
众人看了这出闹剧,可算是收场了。
慕蓉见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微微皱起眉头,向戴璎珞提议道:“这房内啊,长久以来都常被避光之物遮挡着,平日里便显得阴冷湿寒得很,这般环境实在是不易于养病之人调养身体呀。依我之见,不如烦劳二小姐派人将这些碍眼的布帘拆除掉吧,如此一来,便能让屋内尽情地晒到充足的阳光,也好借此驱散那恼人的湿气呢。”她一边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期待。
无涯在一旁静静聆听着慕蓉的提议,听闻之后,他那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赞叹之意,仿佛对慕蓉的聪慧和体贴感到钦佩。
“使不得,使不得啊!”郭管家此时再次暴喝出声,他那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恢复了方才那副严厉的模样,“我之前已经多次三番地跟你们强调过了,老爷这病必须要避光静养,万万不可随意更改。少侠你可千万别强人所难,莫要不懂装懂,胡乱出主意坏了事。”
慕蓉见状,倒也并未生气,她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于是面色凝重地斥责道:“郭管家,我确实还未曾听闻有何种病是需要避光来医治的,你且告知于我,究竟是哪一家的大夫说出这样的话来,待我日后定当亲自前去讨教一二。”她话语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光芒。
郭管家原地呆愣,说不出只言片语。
戴璎珞收起平日的端庄温柔,开始指责道:“郭伯,眼前的便是大夫,你何不听她一言,莫要顾及那些庸医的悖论之道了。”
随后,郭管家遣他们到廊中的石凳上暂坐,他喊来了四五丫头开始拆卸布帘。
戴璎珞向各位欠身致歉,柔声道:“郭伯在我府中侍奉爹爹多年,劳心劳力,一直都在为我爹着想。方才冒犯了各位少侠,小女子替他向各位赔个不是。”
南宫皓月坦然自若的坐在亭中,迎着和风看起了书,房中的气息一直未变,若是郭管家令丫鬟带走什么东西,她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无涯摆摆手,不在意说道:“懂得。”然后凑到了南宫皓月身后,与她一同看书。
戴璎珞还不知这无涯与慕蓉的姓名,一一询问后致以问候。
诛颉在几人中显得低位不甚推崇,总是默默跟随,一边学着几人的处世变通。
南宫皓月对于身后这个大麻烦,一点也不愿接近,转而走到了慕蓉身侧,道:“慕蓉姑娘,我瞧着你这发间青丝带很是别致,是在哪家样式店买的?”
先前她一直未曾多加留意,心中只是隐隐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曾经见过这般模样。今日,她刻意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这一瞧之下,犹如石破天惊般,竟发现了这件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慕蓉微微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头发间的珠翠,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缓缓说道:“并非是买来的,这根青丝带啊,乃是我出生之时就缠绕在手腕之上的,平日里我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