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长公主发癫与邵珈辰理论争锋

“哼、余国公夫人会不会害你,朕比你明白多了!

你只知念着旧恩,却对摆在眼前的铁证视而不见、

你当朕的大理寺卿与刑部众人皆是酒囊饭袋,胡乱拼凑罪名不成?”

他嗓音低沉,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可尾音微微高昂,泄露了深埋心底的暴怒和失望。

墨沐澞仰头凝望着墨剑如雕塑般僵直的背影,眼神中充盈着执拗与哀求,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皇弟,恳求你看在余家昔日的赫赫功勋,看在我与你多年的深厚姐弟情分上、

再仔细地勘查一番。

姜氏柔弱似水,这些时日我与她朝夕相处,深知她内心犹如纯净的璞玉,

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恶行,说不定就是朝堂之上、

有人对余家和侯夫人的地位与势力心怀忌惮,妄图借机将其铲除。”

她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叩首之声清脆响亮,如击鼓鸣冤、

发丝如乱麻般散落,全然不顾及身份的尊卑,一心只为姜氏求情。

墨剑突然转身,如旋风般迅猛,龙袍猎猎作响,仿佛一面战旗在风中飘扬。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不起的墨沐澞,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川”字,

眼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再度熊熊燃烧:“姐弟情分?

你既然提及此,为何不为朕考虑,不为这江山社稷着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因你一人的私情,便轻易放过这等罪大恶极之人、

朕又该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如何确保我朝的长治久安?”

皇帝未语时,大殿已被其周身气势压制,噤若寒蝉。

待他开口,声如洪钟,仿若裹挟着九霄雷霆,从胸腔深处滚滚而出,震动殿内每一寸空气。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起伏的胸膛,寒声下令:“来人将姜氏所犯罪行呈上!”

皇宫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的冰霜,丝丝寒意从金砖缝隙中渗出。

皇上墨剑一时高坐于龙椅之旁、一时站起身浑身威严!

那身明黄色绣龙锦袍,金线穿梭勾勒出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似在彰显皇权天威、

冕旒,串串珠帘随着他盛怒的呼吸微微晃动、

遮挡下的双眸此刻满是怒火,正死死盯着大殿中央的众人。

刚要开口,大理寺卿邵珈辰稳步上前。

邵珈辰此刻已穿上身着一袭墨色官袍,袍角随风轻摆,衣料上乘却质朴无华、

唯腰间那块莹润玉佩彰显着几分身份。

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如霜,额头之上束着荆条,荆条嵌入皮肉,丝丝血迹渗出、

蜿蜒着划过脸颊,犹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泪痕,这般模样,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毅决绝。

他双手庄重地捧着一份卷宗,那卷宗以油皮纸裹着,绳结系得紧实,似藏着诸多不可辩驳的秘密。

邵珈辰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卷宗,沉声道:“陛下,臣有铁证在此。

这姜氏,勾结外人,滥用职权安插婢女、打着嫡女姜珝嫤酒楼旗号四处赊账,事后还意图让婢女顶罪,其心可诛!

涉案金额庞大,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皇上墨剑微抬下巴,身旁的小太监赶忙小跑上前接过卷宗,双手递到御案之上。

皇上墨剑伸出手,修长手指随意翻着卷宗,不过瞟了一眼、

那脸色便愈发阴沉,仿若墨云滚滚压顶而来,须臾间、

“啪”地一声巨响,他将卷宗狠狠摔在御案上,怒喝道:“墨沐澞,你自己看看、可还敢为她狡辩?!”

墨沐澞身着一袭海棠红织锦长裙,裙摆绣着大朵盛放牡丹、她看着太监端来的卷宗、

非但没伸出双手接过卷宗,还看都没看,就把它无视在了一边。

金线勾边在殿内烛光下骤现奢靡之风,外披同色轻纱,随着她的动作疯狂飘动。

小主,

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极力反驳道:

“既是嫡女,她们是母女便只是拿取还了便是,又如何有偷盗之说?”

邵珈辰又反问:“长公主此言差矣!

若每个人都仗着同一府邸身份随意拿取,那我大辕又如何有公平所言?

岂不是天下大乱,窃贼满天?!”他身着一袭玄色官袍,袍身如墨夜深沉、

唯领口与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简约云纹,低调中暗藏规整秩序,恰似他严谨刚正的行事之风。

腰间束带紧系,佩玉沉稳垂落,毫无轻佻晃动,每一步前行、

衣摆翩跹间都似裹挟着国法的威严,发出簌簌声响,仿佛是律令在低吟宣告主权。

长公主墨沐澞言罢,见说不过邵珈辰

她又莲步匆匆,随后又继续膝行几步上前,墨沐澞双脚在金砖地面上跺得咚咚作响、

像是要将心底的愤懑通过这力道砸进地底。她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尖锐的护甲深深嵌入掌心肉里,浑然不觉疼痛,手臂大幅度挥舞着,恰似癫狂舞动的利刃,划破周遭凝滞的空气。

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切说道:

“皇弟,此事定有误会,姜氏向来温婉良善,怎会做出这等事。

况且余国公夫人曾对臣妹有救命之恩,她所托之人,在外美名远扬、

臣妹信得过,断不会行此恶事,还望皇兄详查。

倒是大理寺卿大人,还没定案就把人弄伤,此举有失公正!”

她双手合十,目光仿若要在大理寺卿邵珈辰身上灼出两个窟窿,死死盯着对方、

好似这般紧盯就能将他口中那些不利姜氏的言论统统盯回肚子里。

胸脯剧烈起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起伏间,胸襟处精致的盘扣都被挣得摇摇欲坠、

不住地朝皇上作揖,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衣领、

原本端庄的发髻也因动作稍显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脖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