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寰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你叫他的名字,他有反应,就不算。”
谢祭点点头:“我记下了,谢谢你。”
庄寰又叮嘱了几句,就收起病历本走了出去。
谢祭一直在给陆寻机擦汗,至少能让他的身体保持干爽,否则潮久了容易生褥疮。
给陆寻机嘴里垫毛巾的时候还被陆寻机咬了一口。
他疼的昏天暗地,根本分不清前面是毛巾还是谢祭的手了,下意识的牙关紧咬,咬在了谢祭的手腕上。
谢祭深吸一口气,撑着身子没动,小声道:“好好,你咬吧,只要你能有一点点缓解,你怎么咬都行。”
陆寻机眯了眯眼,绛紫色瞳仁在一瞬间变成了竖瞳,又很快恢复原状,谁也没看出来。
血腥味直冲头顶,他才缓缓放开了谢祭的手。
谢祭眼疾手快的把浸了生理盐水的毛巾垫进陆寻机嘴里。
一波接一波的痛感让陆寻机青筋暴起,意识模糊,但谢祭的体温一直在他身边,谢祭身上的香味,温暖的橙香始终不曾离开,耳边是谢祭絮絮叨叨的声音。
一会儿喊他宝宝,一会说不疼,一会儿要给他唱歌。
五感被谢祭侵占的感觉,好像他的天地间,只剩下谢祭。
陆寻机甚至有点恨不得这种痛苦永驻他的身躯。
让他无暇他顾,只能感受到谢祭。
这样,就很好。
再生治疗疼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总算是消停下来,陆寻机也筋疲力尽的晕了过去。
谢祭靠在他身边睡觉,两人的双手还紧握在一起。
庄寰本来想给陆寻机半个月的时间休息一下,毕竟这种痛苦甚至能让人留下心理阴影。
结果患者第四天就坚持申请第三次治疗,猛的整个帝国军校都为之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