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当真是被冤枉的,那么想必此前黑衣组织也有派人来劝说他的经历,只是一直未能得逞。
哪怕中间有过将景山雅晴晾在这里不去理会从而试图让他就范的时间,他也至少有严词拒绝过一两次的经历。
既如此,直接告知他为黑衣组织所用便能够减刑这种事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恐怕对方根本不会予以理会,探听到消息甚至取信于人就更不可能了。
故而一开始,伊达航是打算绝口不提减刑之事,而是旁敲侧击尽量多地问出有关于他以及这座监狱的信息而已。
只是眼下,他有了些新的想法。
整理思绪花去的时间并不多,伊达航很快便正色起来,双目直视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我相信你有猜我们是哪里派来的人,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伊达航说着,仔细观察景山雅晴些微的表情变化——至少直到现在,那人脸上还是毫无波动的。
“但是,我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们实际上是自愿接下这个任务的。景山雅晴,你大概不知道,我们都曾经在你主导的那场爆炸中,失去过重要的亲友。”
很好,景山雅晴闻言掀了掀眼皮,看向伊达航的那一眼十分迅速,但到底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而我同他们几人又不相同。我是为曾经与你合谋,最终却被你半道背刺之人而来。”
这句话终于让景山雅晴难掩惊诧。
“你……”他上下打量了伊达航几眼,迟疑地道:“你莫非是札幌敬治那家伙的儿子?但你不是失踪很久了吗?札幌甚至觉得你已经死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很好,身后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都没有动作。
伊达航其实并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毕竟他看过的那份资料上不过是将景山雅晴的罪行草草陈述过一遍,就连他那两位同样被炸死的同谋也只是一笔带过,更不曾提及他们的家庭情况。
伊达航敢这么说,更多的还是相信倘若说辞有问题,身后的同伴定然会及时为他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