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两人两马向着来时的方向已走了好几里路。突然,包无害灵光乍现——谁说要够聪明才能帮得上公子?愚蠢,也行啊!
包无害:“公子,咱们不去西凉府,那篯罗结,能行吗?我看他可够呛啊!”
慕容景没回头,沉声道:“无害,切莫小觑天下英雄。篯罗结只是貌似粗犷,实则深藏不露。日后你便知道了。”
包无害:“啊?那,那......可即便如此,就凭那一千来匹战马,能让志愿军去打西夏?我怎么觉着这事儿一点都不靠谱呢!”
这次慕容景回头了,盯着包无害看了好一阵,道:“无害,你可曾想过?那些马为什么要放在山谷之中?志愿军修不得更大的营寨吗?那些战马中有一匹白色的,你可知那是谁的坐骑?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人,是在什么时候?”
包无害目瞪口呆。原来还有更深一层啊!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大约过了一刻钟,包无害忽然想通了,惊呼一声:“我的老天,敢情不是让志愿军去打西凉府,而是让西夏来打志愿军。”
慕容景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包无害:“可,可......公子,可要是西凉府也变成了乐都城那样,他们也没法再打了啊!”
慕容景:“西夏是大国,虽比不得宋、辽,却比青唐要大得多。西凉府没了,还有甘州军、肃州军。甚至,他们还可以从兴庆府、银州、夏州调兵。
年初夏宋一战后,环庆路凋敝不堪,没几年时间休想恢复;鄜延军虽然侥幸逃了回去,伤亡不多,却损失了大量物资,而种谔又遭贬谪,此刻军心涣散;只有泾原一路实力仍在,却独木难支。”
包无害不再说话。棋盘有整个天地那么大,自己只是一个小棋子,小小的,小小的......
垂首前行,不知多久,前方传来马蹄声。
两人勒马,稍作迟疑,转向进了一处岔路,藏好身形,翘首观望。
一匹大黄马飞驰而过,马上无人,不时回头嘶叫。看样子,似乎是在呼喊后面的马匹赶紧跟上,它很着急。
果然,大黄马跑过去之后,又有两匹马奔来。
其中一匹马的背上趴着一个人。因为驮着人,那匹马跑得相当吃力,而另一匹就显得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