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经冲过死亡地带、重新集结的骑兵踏上了石桥。
尖厉的哨声在河对岸响起。哨声未落,十几支弩枪从各种角度同时射过来,桥头激起一阵血雾。
血雾中,人、马的尸骸堆成一堵墙。
后面的骑兵赶紧拉紧缰绳。但仍有不少人收不住马蹄,撞在尸墙之上,或者从桥边冲下河道。
对岸冒出无数弓弩手,将他们射成刺猬。
后面,河州兵已经接近那片死亡地带的边缘。瞬间展现出两条腿的强大机动性,齐刷刷转向南方,绕道而行。带着更后面的李家嫡系一起往南走。
李玄辅长叹一声,下令鸣金收兵。对岸这支军队怎么什么装备都有?这么强的军队为什么要安排在这儿?难道李宪也弄出了一支嫡系部队?
重甲骑兵陆陆续续撤回来,清点人数,少了将近三分之一。但,少的却是冲在最前面、最英勇无畏的三分之一。
河州兵也回来了。一个损失也没有,聚集在全军最南边,看得李玄辅心烦意乱。但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怎么过河。
李家的主要将领聚拢到李玄辅身边,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种建议。
有人提议造盾车,很快被否决。贾共讲过兰州军的遭遇,慢吞吞的盾车在志愿军的炮车面前跟纸糊的一样。
也有人提议绕过去。
如果从南边绕,要走上八里多的山路,那一段湟水紧贴着南边的山。而且,走过去之后依旧是在南岸,还是要过河。
走北路,得先往回走五里,那里才有桥,过河到北岸,再从北岸进山。北面的山路要短一些,但是更加崎岖。
谁也说不准两条路上有没有埋伏。如果有,比直接过河更难办。
讨论了半天,仍没有结果。西边一骑飞驰而来,下马报告说:志愿军的溃兵又从山里出来了,正在后方抱团。
李家众将听后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