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望着熟睡的落落,江亦行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坐了多久?她又睡了多久?
墨川站在了回廊下。
江亦行俯下身,轻柔地将落落抱起,她真的睡得很沉,没有一丝丝动静,她的身子软若无骨,这样抱着突然觉得她又瘦了,轻飘飘得没有一点压手感。
墨川推开了房门,看着自家大人进去后,又轻轻合上,他突然有点担心,若是夫人的毒无解,若是……他家大人会怎样?
江亦行出来后,吩咐小笙莫要惊扰了落落休息,便大步离开,却在门口撞上了老夫人,他恭敬地问安,“祖母。”
“你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老夫人愤愤地问,布满褶皱的脸被气得通红。
江亦行面色忽而变得严肃,开口道,“祖母若是因为落落的事过来,子珩便说清楚一些,落落是我的夫人,永远都是,即便是您,也无法改变。”
“你……”老夫人气急了,指着他的鼻子,手都在微颤,“她是个杀手,你糊涂啊!”
江亦行看一眼徐管家,吩咐道,“徐伯,好好招待祖母,夫人那儿,谁也不许去打扰。”
音落,他转头朝老夫人行一礼,“祖母,子珩还有要事要办。”
语罢,他匆匆大步离开,也不顾老夫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徐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着老夫人气吁吁的模样,恭敬道,“老夫人,容老奴多嘴,这些年,老奴从未见过大人这般认认真真地过日子。”
闻言,老夫人也愣了愣,自从他娘亲离世,他便没有回侯府住过一日,若非有谢朝将他视为己出,带在身边细心栽培,他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样?终是他们侯府所有人欠他的。
“罢了……”老夫人湿了眼眶,得嬷嬷搀扶着缓步离开。
谁也不会想到,香火鼎盛的金安寺居然藏着一大批生死阁的余孽。
夜风撕裂声贯穿着整个寺庙,像无数冤魂在嘶吼,江亦行御马而来,夜空下,一张脸冷若冰霜,身前几名下属拱手听命,“除了玄烨,一律,格杀勿论!”
“是……”
兵戈相融的暗夜,天空仿佛被浓重的硝烟扯低,铁与血的交响,回荡在古老的土地上,残月被血液染的鲜红……
远远的,有人坐在马背上,锐利的眸死死地凝固在远处的寺庙,身边人问了一声,“我们动手吗?”
他平静地回道,“我们只负责盯紧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