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启朝也无人来充当这个恶人,那就由江亦行继续做个凉薄之人,“刺杀我大启帝王可是重罪,萱贵妃若是没有挡下那一剑,受伤的便是圣上,舒妃娘娘即便引咎自尽,我朝又岂能善罢!”
“岂有此理。”完颜奎怒道,“你的意思是要怎样?你们的皇帝好好在这,还想以此做什么要挟?我们北蛮各个都是好汉,不怕与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开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锐利地落在谢朝身上,其中意味,大家心知肚明。
他曾经是大启的将军,现在是大启的耻辱。
谢朝沉默不语,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仿佛一切都与他从未有过瓜葛,对于从前的君王,对于从前的爱徒,还有从前的好友……
冉坤两兄弟趁着黑夜去找他,硬是要逼着他说出一番大义炳然的话,说出他不是贪生怕死,又不能言语的苦衷,他避开了话题,摆好了酒,邀他们共饮。
酒过三巡,那两老头还是不依不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动起了手,与他们从院中打到屋顶,再从屋顶打到了长街……
那时,他突然怀念起从前的日子,从前,他带着他的小徒弟去宫里跟皇帝对弈,他的小徒弟就会去缠着那两怪老头打一场,也不知,他们知不知道,这都是拜他所赐,是他总是跟自己那个小徒弟说,那两是京城武功最高强的!
他本以为,那样平凡美好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边关传来急报,金陵关失守,北蛮带领三十万大军踏着大启军士和百姓的尸骨打到了北陵城,北陵城若失陷,整个大启便岌岌可危……
他带兵出战,那一战持续了月余,北蛮毫不犹豫,不留余力地费力攻城,哪怕城下堆满了他们北蛮军士的尸骨,他们也毫无退兵的打算,三十万大军,分批进攻,用车轮战耗着他们,他们北陵军十万士兵几乎每天都在应战,月余后,早已精疲力竭。
他才想出烧毁敌军粮草的下策,他知道,在三十万大军的驻扎地绝无生还可能,可他无畏!
“那就试试?”
江亦行的话将他从思绪里拉回,他看着这个少年,还是如从前一般,一身傲骨,无人敢欺!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徒弟。
江亦行冷眼望着完颜奎,这个时候,张凌也与他统一了战线,他们是武将,最看不惯的便是他国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