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巍巍地起身,一脸希冀和愧疚地看着落落,“葵儿,你爹说你已经成亲了。”
“住口。”落落歇斯底里,眸光冷戾地盯着她,“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呢?”
老人大口喘着粗气,竭力道,“他知道错了,这些年,我让他每隔五日就来此诵经,他……”
“诵经?”落落忽而笑了,满怀嘲讽和苦涩,“他也配为我娘诵经?”
“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为父狠心了。”
风卷起了房里的经幡,烛光晃得厉害,落落看着陆廷申一步步走进,袖下拳头陡然握紧。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陆廷申看着落落,眼底晦暗不明。
落落冷笑一声,“正好取了你的狗命,让你去地下给我娘赔罪。”
陆廷申不慌不忙地扶起地上的母亲,“人就该不断地往高处爬,就如你,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如今嫁给大理寺卿,不就为了荣华富贵?”
于这种人,多说无益,冷剑出鞘,不是她那把短剑,如今她的身份不宜暴露。
陆廷申蹙眉盯着她,他早有安排,冷剑袭来的时候,他肩胛处一紧,已经被人拽着连退数米。
落落紧随其后,有那么一瞬,迫使她忆起昔年的时光,那个总是把她举在肩颈上,带她奔跑玩闹的父亲究竟是不是眼前人。
残月隐在浓重的冷雾里,洒落的丝丝月光照着这孤寂的庙堂,无声的凄凉!
扫一眼四下屋檐,已经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射手,弯弓搭箭,对准了站在院中的落落。
“葵儿,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行废去一身内力,为父保你后生无忧。”陆廷申站在门口的位置,大义凛然地说。
真是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