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曾说,梁安的命,她要了。所以江亦行给了她机会,也给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这样的变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梁安找死,又有谁敢将梁安的死归结在大理寺头上。
而落落身为江湖人,被人挟持,而后出手,剜其双目,哪料梁安命薄,生生痛死,又找谁问罪。
一切归结四个字——咎由自取!
落落却不明白,为何李聪突然转性,到底是落了什么把柄在江亦行手里?江亦行这个人,表面上温柔如斯,实际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坐在院落里,瞧着阳光极好,身上也暖和了,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让人从屋里搬来软榻,落落靠着软榻享受着日光浴!
整个客栈从他们搬过来,就不对外接客,如今的后院也只住着落落和江亦行,秦浩他们住在前院客栈厢房!
安逸舒适,某种意义上,跟着江亦行出门真是极好的!
这落落往那一躺,一动不动的姿态,就是大半日,不吃不喝,一声不吭,时间仿佛在她的世界静止了,小笙瞧着不免担忧,却又不敢上前,先前送过去的汤药也还在一旁纹丝未动。
落落望着那逐渐落下的日头,神色飘离,直到有人靠近,她抬眸,夕阳的余晖打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不见半点情绪,只听得他说,“姑娘这是离不开我了?”
江亦行招招手,小笙端着汤药上前,他端起汤碗,一手将她搀扶起,“身上有伤,药是难免要喝的!”
落落轻叹一声,幽幽地道,“不喝也死不了,大人不必担心!”
语罢,她起身就走。
“落落。”江亦行喊了一声,紧跟着她进了房,近乎执拗地要她把药喝了,“张嘴。”
她一怔,“江亦行,你发什么疯?”
江亦行摊开掌心,“怕苦?”
瞧着他掌心的一颗饴糖,落落险些笑出声来,眼底泛着少许光亮,“江亦行,将来,你若是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个极好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