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若说异常,城中守卫似乎比往常森严了许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发现,城中似乎多了许多生面孔,这些人行踪诡秘,似乎在暗中监视着什么。”
燕如烟心中一动,这些生面孔,莫非是他们的人?
“如歌,你呢?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叶如歌皱眉沉思。
“我这边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总觉得,这几日似乎太平静了些,按理说,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这么安静。”
燕如烟点点头,叶如歌的担忧不无道理。
“朱雀街第三间当铺,”她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磨石,“地下三十尺。”
张清风的断刃钉入桌面。
叶如歌捏碎了药碗,瓷片割破掌心。
两人记忆里同时浮现那个雨夜——先帝殡天时,国师就是在朱雀街当铺的密室里,用十九个童男的心头血炼制长生蛊。
“你看见了什么?”
叶如歌用染血的手指在桌面画符,古老的安神咒却压不住燕如烟眼底的金芒。
回答她的是骤然炸裂的烛台。
燕如烟扯开渗血的绷带,腐肉下新生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她抓过张清风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跳动的节奏竟与追兵马蹄声重合。
“他们在运尸,”她瞳孔收缩成针尖,“三百具,子时经密道入皇陵。”
地窖突然剧烈震颤,墙灰簌簌落下。
叶如歌掀开暗格,泛黄的地图铺满草席。
燕如烟蘸着自己的血在地图上勾画,每一笔都带起蛊虫的嗡鸣。
当血线连接第七个红点时,张清风突然按住她手腕:“这是苏婉沐浴的时辰。”
“所以水渠会开放。”
燕如烟甩开他的手,在皇陵东南角画了个叉。
她后颈浮现蛛网状的青筋,那是牵机蛊在啃食新长的血肉。
“我需要二十斤硝石,五车陈醋,还有……”
“你撑不到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