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柳看着镜子中反射的母亲的脸庞，已经四十多岁的母亲，脸上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还是那么的美丽，她的容貌有多半都是来自她的母亲，不过清冷的性格却是源自她的父亲。

花青柳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王晓菲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在想什么，进入她的房间之前，她一直都在想如何开口，当话问出去的时候，王晓菲就有些后悔，以她对女儿的了解，这句话问出去后，多半是不会有什么下文了。

果然如她所料，花青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王晓菲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把梳子，温柔的开始梳理花青柳的秀发。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就是沉默的做着手中的动作，好像花青柳的秀发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似的。

花青柳也没有想说话的感觉，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帮她梳过头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她要离家上去南华上学的时候。那次因为是第一次要离家很久，王晓菲心中不舍，就在花青柳的房中过了一夜，第二天送花青柳离开家之前，王晓菲仔细的为花青柳梳理了头发。

思绪回归，花青柳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语气缓和的说道：“母亲，您是替父亲来做说客的吗？”

王晓菲手中的动作明显僵住了片刻，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抽动，然后恢复了正常。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

“也不算是吧，毕竟你感情的事情，我更加希望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王晓菲撒谎了，或者说她不想直接让女儿不高兴。

“那刚才在客厅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帮助我，或者说，这四年里，您都没有在父亲面前表达支持我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

花青柳的话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王晓菲的伪装完整的切开。

王晓菲梳理头发的手停住了，她将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将花青柳的椅子转向了自己，她的表情温柔，语气平和。

“女儿，其实九天这孩子不错，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他又是刘家的独子，最起码你应该给他一个跟你相处的机会啊。还有……”

“妈！”

花青柳没有再叫“母亲”，她打断了王晓菲的话，毫无表情的脸庞虽然还是那么美丽，却仿佛套上了一层寒霜，王晓菲也感受到了房间中气温的变化，口中竟然吐出了白色的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