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拿出钱见屃给的纸卷缓缓展开,解救了快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李莲花。然后很快就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了,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才面无表情地推给了李莲花:“不是说是万人册所在么?这写的什么?”
李莲花强压下脸热,接过纸卷,读了两遍也眉头微蹙。
“古松春望,蘅生岁香。
孤鹄曾待,宴残失洽。”
阮青竹横看竖看,是一个地名也没看出来,古松?哪里的古松格外出名吗?他摸不着头脑,撇了撇嘴:“怎么这些做情报的人都这么奇怪,云彼丘不让手下人识字,搞出另一套图案来,这万人册也要弄什么黑话来糊弄我们。”
“黑话?原来如此,”李莲花起身找了纸笔,对照着纸卷上的字,开始写写画画,“黑话也叫切口,就是用反切来做密语,如此……切回来就好了。”
几乎是说完的同时,手中的笔也停了,阮青竹看向墨迹未干的那张纸,上面只写了八个字:姑苏城外,寒山寺下。
直到启程去姑苏的路上,阮青竹都在缠着李莲花给他讲是如何解开的。临西距离姑苏不远,两人只让马小跑着,在天黑前到万人册说的地方就行。
“……苏做松鹄切……这法子倒是不难,就是要切出来还像个句子难,他也不怕来找他的人不懂得反切么?”
“既然不懂,那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也乐得清静吧。”
“那可真是……等等!”阮青竹急急勒马,警惕地看向四周,轻动鼻翼,“血腥味。”
李莲花随之警觉起来,在嗅觉这方面,他无条件相信阮青竹。两人迅速下马,往路边树林走去。不多时,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看,似乎有人正在后面追他。
大概是伤得太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没有注意到站在远处看着他的李莲花和阮青竹,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一头扎进了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