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感觉天都要塌了,他踉跄地回到家,聋老太太也被一位大娘扶着跟在后面进了屋。
刚一进门关好门,易忠海就崩溃大哭,紧紧抱住聋老太太的腿说:
“老太太,我该怎么办啊?我只是想找个人养老,不想像隔壁的老张一样,死了几天才被人发现。”
说完便放声大哭,聋老太太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她自己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苦老人。
要不是街道办事处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个五保户的名额,估计都没人愿意理会她。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好啦,忠海,你也别哭了。
事情已经这样,再也无法挽回。
但你一定要坚持说自己没有说过、做过那些事,不然你就真的完了。”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说完这些,就叫大娘送她回自己家,再也没多说什么。
易忠海像个失魂落魄的人,反复念叨着“我没错,我没错”,就这样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的邻居们都纷纷打理妥当,准备前往各自的工作地点,但不同于以往,这次他们都刻意避开曾经风光无限的易忠海,就像避开一位招致厄运的恶神。
易忠海迷迷糊糊地前往轧钢厂,途中遇见相识的人与之问候,却浑然无应答,抵达岗位后发现他的几个徒弟都没有前来,似乎对此并无警觉。
事实上,前晚召开的大院会议上,他与贾家发生的事件如同风般传开。
而在院子另一边,刘海忠此刻正坐在众人中心,将昨夜发生的事渲染得更加戏剧化,不仅重复了事件经过,连同他对贾家所说的话亦一一述说。
而住四合院的许大冒更是个爱管闲事之人,这种热闹自然不会错过,总想找机会向他人讲述这段新鲜事。
不论在哪一群人聚集之处,只要看到便立刻插话讲解。
其他的邻里居民亦将这番消息转告给各自的熟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轧钢厂几乎无人不晓,关于此事的说法更是多如牛毛。
另一方面,贾东旭在这一天早上醒来,感到体力几乎完全恢复,故早早地便赶到轧钢厂签到,这情形让杨厂长和二车间的马主任难以置信,毕竟昨天晚上他们接到了医院关于贾东旭病情危殆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