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知他这是信了,面上做足了悲悯和惊讶的样子:“臣妾不知啊!那棉被是藏教大师进贡的,说是在佛前开过光,正巧碰上莞贵人承宠,臣妾想着也叫她沾些喜气,臣妾宫里还有几匹,臣妾自己也在用着呢,会不会也有问题?”
“苏培盛。”
“奴才在!”
“去景仁宫,将那万寿福字被取来,你亲自取,再叫章......叫柳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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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领命出去后,内殿安静了下来,皇后依旧是担心的样子,皇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后看向皇后,皱着眉,心里又急又气,她对这个侄女的性子也算是有些了解,那麝香和有问题的棉被,只怕全是她的手笔!
可是眼下皇上还在,便是再多怨怪和训斥,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太后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心中烦闷却丝毫未减,孙竹息站在一旁,心中叹息,太后这一遭,又要劳心费神了。
苏培盛动作很快,寿康宫的人没等多久,他便带人捧着棉被来了,柳默今日是不当值的,幸好他凑巧来太医院取东西,否则苏培盛还真担心被皇上训斥一番。
毕竟皇上现在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他哪敢上前询问柳默不在咋办啊?
柳默匆匆赶来,朝服都是刚套上的,有些皱巴巴的,甫一进门便跪下请罪:“微臣今日休沐,正巧到太医院拿东西,皇上传召,一时间有些慌乱,仪容仪表不够得体,还望皇上恕罪。”
“无事,起来吧,瞧瞧那棉被。”
柳默退至一旁,细细查看起来。那棉被上都是香味,可是细闻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柳默捣鼓了一会,得出了和温实初一样的结论:“皇上,此物被生川乌泡过,生川乌有毒,不可内服,外敷也可达到散瘀止痛的效果,只是此物伤胎,需得慎用。”
“怎会如此?”皇后满脸震惊地站起来,“这可是藏教大师进贡来的,他们怎敢将有问题的东西送进宫?剪秋,你去取了莞贵人那一床,连同这些一起,全都拿去烧了。”
太后接话道:“这样的脏东西,是该烧了。”
柳默静静跪在一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床被子看起来很新,应当是从未用过的,方才苏培盛在路上同他说的,分明是皇后也常用此物。
不过皇上未必看不出其中门道,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