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心中一惊:“浅书,这话你从何处听来的,可还与其他人说过?”
“是四执库两个洒扫小太监说的,奴婢知道轻重,只同娘娘说过。”
“妄议皇嗣是大罪!这话你只当从未听过,也从未说过,明白吗?”
见浅书点了头,沈眉庄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面上的凝重之色却没有丝毫减淡,龙胎怎么可能不祥?若有人非要将时疫和甄嬛的喜脉联系起来,那不祥的也只能是——
甄嬛。
沈眉庄看向窗外,这般阴毒的法子,顷刻间便将宠妃和皇嗣都按进了泥里,也只有景仁宫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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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皇上息怒呀!”
苏培盛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早在走进御书房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一遭,可这传言都传到自己耳边了,总不能不管吧?
“息怒?朕如何息怒!龙胎不祥,那朕呢?朕这个天子也不祥吗?”
苏培盛哪敢接话哟,只能把头往地毯上再摁两下,恨自己不能直接挖个洞钻进去。
那可是皇上的血脉,龙胎不祥,那不是指着皇上的鼻子骂吗?可这次时疫和莞贵人怀胎的时机就是碰上了,虽是两日前才报上来,可京中最早出现时疫症状是在十多天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风寒,这才无人注意。跟敬事房的记档一对,那几日正是莞贵人侍寝啊!
苏培盛突然打了个哆嗦,心中的盘算戛然而止。
不对,龙胎虽有皇上的血脉,可也只是一半,皇上是天子,天子不可能不祥,那么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