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皇后是不是纯洁无瑕、是不是害死了大阿哥,这些都不重要,听荷真正的筹码不是那些,而是——她或许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而这件不该听的事情,待到自己有一日遭了皇后毒手、想要报复的时候,会不会迫切的想要知道呢?
想到这里,沈眉庄又有些疑惑,就算听荷那时候听到了什么,但是目前皇后还没有在明面上害过任何人,便是暗地里有些手段,也绝不可能叫一个宫女知道了,这个听荷是如何笃定自己来日会想要扳倒皇后的呢?
纯元皇后的死因,沈眉庄本就知道,听荷的筹码,她也能猜到大半,完全够用了,听荷此人对她而言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且此人心机深沉不好掌控,说不得还跟佟佳贵太妃有些交情,不然那年也不能被送去御花园了。
这样的人,绝对是不可用的。
“浅书,这些消息你都是如何打探到的?”
“奴婢去什么地方有差事,都会跟那的人多聊上几句,都不是什么起眼的人物,一来二去便都熟了,有时候奴婢几日不去找他们聊天,他们还会想奴婢呢!
“除了与小主说的那两个人,侧福晋入宫的事情是永和宫守门的小太监同我说起的,奴婢有一次去花房取百合花,见他被太阳晒的要中暑了,就把泡着百合花的水泼在他脸上,算是帮了个忙,自那以后每次奴婢路过,都会随口聊几句。”
“这次是奴婢说起御花园有个公公被贬进辛者库了,他便与我说他有个同乡,在先帝时也被罚进了辛者库,进辛者库的前一日他还见过当今皇后娘娘。那个同乡正是咸福宫的洒扫太监,他去看望过一次,好像是因为洒扫时不小心撞到了当时的德妃娘娘,然后被贬的,几日后那个同乡便因着劳累过度死了。”
采月早已听的一愣一愣的:“浅书,你也太厉害了。”
沈眉庄满眼赞赏:“你做得很好,都是通过你平时做惯了的事情打听的消息,任谁也不会多想什么,采月,晚上叫小厨房多做一碟牛乳菱粉香糕给浅书,还有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那支富贵双喜银步摇,也拿来给浅书玩。”
说罢,沈眉庄又打开桌上的一只锦盒,抓了一把金锞子,约摸有四五个,放进浅书手里:“你做的极好,这些都是给你的。日后莫要埋没了这些本事,做好常熙堂的小灵通。”
浅书捧着沉甸甸的金子人都傻了,采月“扑哧”一笑,推她一把:“瞧你,小主以后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多呢,到时候再多赏你些好东西,你不得直接变成呆子了?”
浅书回过神,连忙磕头谢恩,采月脸上也尽是笑意,为小主高兴,也为浅书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