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重阳宫宴前夜,这几日虞烛明都在做些刺绣活儿,准备下次见面赠与江云浦。
只是今日有人来请她过去虞成怀的书房,说是有要事商量。
虞烛明与虞淮对视一眼,皆读到了对方眼中的危机感。
于是她问来传信的家丁:“二叔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家丁有些为难,“没有呢,只说让大小姐快些过去,他有些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眼下还不是闹掰的时候,虞烛明便只好放下针线,随着家丁一起去了。虞淮让相元也跟着,好受欺负了能马上回来叫他去给虞烛明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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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成怀见虞烛明来了,脸上表情淡淡,两人其实从未这样平等地对话。
从前虞烛明才思绝绝,年纪轻轻就惊艳了京城,她很少跟这个一直对自己父亲有敌意的二叔说话。后来父亲逝世,二叔对大房压榨,虞烛明更是对他没有好脸色,也因此没少被他罚跪在祠堂。
“二叔找我有什么事?”虞烛明同样没给他多余的表情。
从京城贵女跌落成偏远小镇的农女,她说不上阅尽了人间阶级之变又多可怕,却也实实在在地感受过外人的冷眼,尝过生活辛酸。
平日虞烛明总是会在嘴边挂着笑容,面对他倒是一点都不装了,就这么冷冷地看着。虞成怀心中有些愤怒,这眼神跟他大哥的一模一样。但他有了新计划,此时并不想让虞烛明不悦。
于是忽略了她的冷漠,沉声道:“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虞烛明心说,当然知道,可不就是你害死的么?虞淮调查这么多年,并非毫无头绪,虽然还没有完整的脉络,但绝对跟这个二叔脱不开干系。
当然她不能暴露虞淮一直在查这件事的事实,于是装作惊讶:“我原以为二叔不在意此事了,难道,二叔又查到什么了吗?”
见她上钩,虞成怀也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从前你哥哥一直要查这件事,我并非刻意阻止。只是江家在明,庄家在后,都不愿我们知道怀济是为何而死,我才装作不在意此事,也不让你们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