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巡和东拾回到营地时,已经是子时了。
晚膳虞烛明给江云浦喝了些粥,他这会已经睡下了。
明巡还是用的老方法,要施针放血来解热。
虞烛明却有担心:“如今他才刚从战场下来,会不会有血气亏空的情况出现?施针的话,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
明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对啊……他才打完仗。”想了想,明巡收起了器具,“确实不能走施针这条路,他平时习武,许多经脉都与常人不在一处……药你也开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快些好呢?”
两人于是陷入沉默。
没让相元跟来,虞烛明还担心江云浦昏迷这会儿,苍玄又脑子瓦特要来打他们。
唐云涛白天睡了一天,醒来就被告知江云浦发烧了,于是就被虞烛明打发去给江云浦烧药了。
此时药也熬好了,江云浦睡得昏沉,像是昏过去了似的。
他的唇齿掰不开,药又得趁热喝。
于是她把明巡和唐云涛赶了出去,以亲吻的方式撬开了江云浦的唇——才得以把药喂进去。
这样喂药的方式自然也让睡得近乎昏迷的江云浦醒了,他摸了摸唇上的温度,笑着对虞烛明说:“这病来得真是快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虞烛明就没声好气地瞪他,说:“都发烧了,嘴上还这么能说会道。我看啊,是我开的药不够苦,等会儿让明巡给你开副苦的!”
江云浦便假装又昏死过去。
虞烛明当然只是说气话,看他这副模样,也只能叹了口气。“先别睡,唐副将和明巡在外面,我让他们进来,看看他们要对你说什么。”
说着,就去喊人。
江云浦却拉住了她的手,“霁光,再待久一些,好不好?陪陪我。”
都说发烧了的人很容易依赖一个人,虞烛明对他的忍耐度也上了一个程度,顺着他的手坐了下来,“好,但是你精力也有限,我们先跟他俩说说话,然后我一直陪你到你睡着,好吗?”
近乎哄小孩的语气。
江云浦这样想着,心中是开心极了,就同意了虞烛明的说法。
虞烛明把外面两人喊了进去,唐云涛主要是要说最近士兵们的训练计划,明巡则是要嘱咐他怎么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