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的街头巷尾,一夜之间流言四起。
茶馆酒肆里,百姓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都在谈论着韩家大公子的“风流韵事”。
“听说了吗?韩家那位,昨儿个夜里,把烟柳阁的头牌都给……”
“可不是嘛!听说啊,那动静,整条街都听得见!”
“啧啧啧,真不愧是炮王啊!这名号,名副其实!”
韩仲的名字,与各种不堪入耳的绰号一起,传遍了新郑的大街小巷。
而此时的韩仲,正跪在密室的地上,满脸羞愤,捶胸顿足,对着父亲韩生哭诉着陈旭的暴行。
“爹!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陈旭他……他简直不是人!”韩仲声泪俱下,“他竟然给我下药,让我……让我……”说到此处,韩仲羞愧难当,难以启齿。
韩生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他虽然痛心疾首,却也明白,陈旭此举,分明是故意羞辱韩家。
只是,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仲儿,你仔细想想,那陈旭……可曾对你做过什么……过分之事?”韩生语气迟疑,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担忧。
韩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父亲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
他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没有!绝对没有!爹,您放心,孩儿……孩儿还是清白的!”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陈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韩兄,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看到陈旭,韩仲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韩生身后。
“陈旭!你……你还敢来!”韩仲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旭却像是没看到韩仲的愤怒一般,依旧笑眯眯地说道:“韩兄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我来看望你是应该的嘛。”说着,他转头看向韩生,微微躬身行礼,“见过韩叔父。”
韩生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陈旭的虚情假意。
他沉声问道:“陈旭,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儿?”
陈旭收起笑容,正色道:“韩叔父此言差矣。我并非有意羞辱韩兄,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韩生问道。
“读书人,当以德服人,而非逞一时之勇。”陈旭说着,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韩兄若想报仇,就该好好读书,将来在朝堂之上,堂堂正正地打败我!”
躲在韩生身后的韩仲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反驳,站在陈旭身后的黑牛便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韩仲的咽喉。
“我家公子的话,你听明白了吗?!”黑牛语气冰冷,杀气腾腾。
韩仲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连忙点头如捣蒜:“明……明白了!我……我服了!”
陈旭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收起折扇,拍了拍韩仲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嘛!大丈夫能屈能伸,韩兄,你说是不是?”
说完,不顾韩仲铁青的脸色,陈旭拉着他便往外走。
“走吧,今日张大人六十大寿,咱们可不能迟到!”
韩生看着被陈旭拉走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地图上,秦国的疆域已经扩张到韩国的边境……
“来人!”韩生突然对着门外喊道。
“老爷,有何吩咐?”一名家丁应声走了进来。
“备车,去张府!”
张府,往日车水马龙的门庭今日却冷清异常,只有两盏白纸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更添几分萧瑟。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后门,车帘掀开,走下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人,正是韩国旧相张平。
今日是他六十寿辰,但他却下令闭门谢客,以亡国之臣自居,不愿再沾染尘世喧嚣。
“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张福低声说道,将张平引到一处隐蔽的假山旁。
只见假山一侧的石壁缓缓移动,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张平微微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内点着昏暗的油灯,隐约可见墙壁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显然并非一日之功。
不多时,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门后隐隐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