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面露苦涩:“武大人,您眼前这些就是龙卫右厢全部将士了,再没其他人。梁师勇身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在京中虚报人数、吃空饷。如今龙卫右厢五个军,我的第五军约二千余人,其他四个军加起来也就五千人左右。那五千余人的兵员名额,根本没兵员,全是空饷啊。”
对于吃空饷的事,武植心中早有猜测,因而听到呼延灼之言,脸上并未起波澜,神色依旧平静。然后又继续开口道:“我们巡查马场时发现,马场内最多只有 15,000 匹马。可是根据枢密院的记录,此地的马匹应当有 2 万匹。那剩余的马匹也该不会是被他梁师勇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了吧?”
呼延灼听了武植所言,点头应道:“武大人所言极是,那梁师勇不但贪婪无度,而且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他暗中勾结外面的马贩,将马场内的战马私自售卖。”
武植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目光严厉地看向呼延灼,厉声道:“你既已明知梁师勇如此行径,为何不报于朝廷?难道你与这等奸佞之徒同流合污?”
呼延灼脸上惨然一笑。“上报朝廷?武大人,您以为我未曾上报朝廷吗?若不是我呼延家乃是大宋有名的将门,在朝中还有故交,恐怕今日大人早已见不到我了。
大人,您可知我身为右厢第五军指挥使,为何会在这马场?还不是因为卑职不愿与那梁师勇同流合污,那梁师勇瞧我不顺眼,便将卑职及麾下的第五军派来这马场驻扎和养马。”
武植闻言,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所担忧的正是这呼延灼与那梁师勇狼狈为奸。倘若果真如此,那自己今日这几人恐怕就要做好面对最坏打算的准备了。
“呼延校尉,本官尚有一个问题。方才本官在马场看到你第五军的将士正在训练,虽说个个皆是精锐之士,却仅有 2000 余人。但依着朝廷的规定,每一军应当有 2500人左右。请问呼校尉,那少了的 500人究竟去了何处”?武植继续说道。
呼延灼这时,突然单膝跪地,神色凝重:“不瞒武大人,那五百人实则也是空饷。梁师勇掌管龙卫右厢这总共五个军,从每个军当中抽取五百人的空饷,他身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是卑职的上司,卑职也无可奈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而且他为防自己吃空饷之事败露,将其余四军的指挥使以及众多校尉都拉下水。而那些指挥使及校尉,又从中抽取五百人的空饷。所以大人您看到其余四军每军只有一千多人,而卑职的第五军有二千余人,乃是因卑职及麾下的校尉并未参与吃空饷之事。”
武植及旁边的林冲听了,看向呼延灼,脸上露出了欣赏之色。能在这般环境下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愧是将门世家子弟。
“那呼校尉可曾知晓,梁师勇放纵将士,指使将士强抢民女,以及对陈桥镇内众多商贩勒索钱财之事?”
呼延灼听了武植这话,神色一愣。对于武植所言的这些事,他是真不知情,因与梁师勇不和,很早之前便被梁师勇发配到了马场之中。就连军营中诸多事宜,梁师勇也未曾告知呼延灼,但凡有事,都是梁师勇派人前来马场转达。
“回禀武大人,手下不知,因手下及麾下众位校尉,许久未曾返回军营之中了。”呼延灼羞愧地低着头,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