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外墙内一座汉白玉雕花的四路拱桥静静地矗立在庭院的正中央,正中央平台上八座惟妙惟肖的石狮子口中喷出涓涓细流,逐渐在桥下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在绿树掩映的亭台楼阁院落之间。
杨静宜生前并没有来过承恩侯府。
即便她曾是圣旨赐婚的皇后准儿媳,承恩侯钦定的侄儿媳妇,仍然不被这座处处奢靡精致的府邸所欢迎和接纳。
当然,她那时和现在都是不在乎的。
被小厮恭敬地引到正堂的时候,承恩侯正满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看着手里的折子,看样子应当是遇到了难题?
杨静宜只当没看见,径直坐到旁边。
承恩侯岳宁却不满地看向她。
“都说太子伤愈后性情大变,本来我还觉得不过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外面那些传言所言不虚,殿下竟连幼时学得最好的礼仪孝道都忘得一干二净。”
礼仪?孝道?
这是在替帝后打抱不平?
杨静宜端起茶杯轻轻啜饮,面无表情地等着岳宁倒出他葫芦里卖的药。
“呵,真是难为殿下如今还愿意来这承恩侯府看看我这个舅舅。”
他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
杨静宜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
她接受岳宁的请帖来侯府赴约可不是为了在这喝茶水听他说废话的。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呵,连声舅舅都不叫了吗?”
这话说的怪有意思。
自从她在江予初身体里醒来以后连父皇母后都不曾叫过一句,凭个舅舅也配?她又不是没有自己嫡亲的舅舅。
“侯爷若是无事,我便回了。”
谈不下去杨静宜放下茶盏打算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