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一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臂膀”“好师弟”,在他眼中一直如同影子一般,寸步不离身,给他的地位甚至要高于白茹、白蕙等一众长老。之所以屡次不叫他任长老,也是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内院徒众,关系着宗门乃至整个宗族的安危,白崇一认为除白楠之外,他人皆不足信,没想到,自己再次看走了眼。震惊之余又生出几分寒意来。白崇一毕竟是白崇一,他迅速收起“人情冷暖”来,冷静而淡然地问道:“白茹、白蕙两位长老怎样,有危险吗?”
白楸道:“据弟子来报,白楠屡次遣人到帐下施毒,虽未有人员伤亡,但不得已屡屡后撤,已撤到察伊边境处了。这想必也是那白楠还惦念旧情,没有痛下杀手!”白崇一冷哼一声道:“哼,旧情!?”又冷冷地道:“叫两位长老撤回察燕境内,面向南疆四国,防着些华夫与那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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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楸领了命,又迟疑道:“宗主闭关时,我旦夕不敢荒废,如今宗主修成出关,我是否当还旧部,毕竟北境那里也不甚太平!”
白崇一道:“黑刹又要死灰复燃吗?”
白楸道:“那倒没有,只是种种迹象表明,惠泽与子悠两个并没有死心,而是一直在蓄积力量,须防着他些,以免酿成祸患。”
白崇一道:“眼下宗门空虚,还需要有人留在身边替我排忧解难,江州那里暂且交由白橹驻守。”想了想对白橹又有些顾虑,又说道:“那白杉最近怎样?”
白楸道:“倒也算得上殷勤,只是根基尚浅,实难服众。”
白崇一道:“根基?何为根基?白元若是大树,我为躯干,尔等具是枝蔓,所有的根基皆在我一人身上。白杉如此,你也是如此,慢慢适应就好了!”见白楸低头不语,便又说道:“他资历浅些,且放到江州南面的辽州驻守。主政一方能够快速提升能力和威望。”白楸领命,待白崇一没了安排,便告辞出去了。
翌日,白崇一命弟子不经意间向各方长老散布消息,就说宗主出关了,弟子依言,分头奔赴各州府,不经意间透露出“宗主出关”的消息来。当然,第一个赶来拜谒的自然是“近水楼台”的白杉,他在赴任之前自然是要来谢恩的,因比其他长老离得近,便有了与白崇一独处的机会,在向白崇一三跪九叩的叨念感恩之词后,静候着白崇一的“上命”。白崇一虽不是听信谗言之人,但面对这等诚意满满的“甜言蜜语”也是乐于笑纳的。他很满意白杉的态度,也正是他的初衷,于是,面对这样的“奴才”,白崇一露出了少有的慈眉善目,道:“这一向可还适应吗?”
白杉躬身道:“久在院中行走,对弟子及大小事务皆熟络,倒没什么生疏感,只是君望厚重,某夙夜不敢忘怀,唯有打起精神,勤勉尽责以补拙才。”
白崇一又问道:“你知我为何力排众议让你接任白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