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最着急的,莫过于白魅,她本以为白崇一能让自己守着北门,倒是丢个破绽给新党,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哪怕被宗主责罚,也值得了。没想到白崇一似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只让她据守边关,另派白桢阻断了中间去路。莫说放行,就是想要通风报信也不可能了。看新党的形势,除西面之外,南北东三面皆被围得水泄不通。至于西面,那厉风如刀,直敌得过百千万雄师。念及此,白魅心里惴惴不安,对白泽道:“这一战恐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白泽也是愁容满面,道:“到万不得已之时,也只能由我出手了。”
白魅道:“可是如果尊者出手就等于自绝于白元,从此后便是明处的仇家了。”
白泽道:“使命所在,不能疏漏于万一。即是一死,也要护明主周全。”
白魅心头为之一动,想想自己左右摇摆,着实有些惭愧,头脑一热,便慷慨道:“我与尊者同进退。”
白泽看了看白魅,道:“你还有重任在身,不能与我冒这等风险。当按白崇一吩咐行事,先自保再求其他。”白魅生气的慷慨之气又消沉下去,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东山上,十人团之一的胡安落在崮上,快步进入大殿中,向司徒禀报道:“师父,白崇一已派出精锐从三面出击,要剿灭新党。”
司徒却并不惊讶,淡然一笑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新党的石三也早已知道了。按理说,新党族众不过五千,弟子又大多修为尚浅、不堪大用,况且又无拿得出手的阵法来压阵脚,如何需要这般兴师动众前去围剿,不过是做给我看的罢了。”
胡安不明就里,问道:“弟子不懂,请师父明示。”
司徒道:“前番征剿黑刹时,我便出手求了个面子,第一次征新党时,我又出手求了个面子,此番再征,白崇一怕我再度出手,所以兴师动众以表决心,是让我张不开这个口罢了。”胡安道:“原来如此,那师父?”
司徒长叹一口气道:“既是白崇一表了决心,我也难再开口了。但新党乃是难得的新生力量,有他存在也能对白元形成掣肘,防止尾大不掉。我们明处动不了手,便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吧。”对胡安小声吩咐道:“你到北境去找惠泽郎君,就说是我的意思,要他出兵并州,来个‘围魏救赵’。”胡安领命去了。
石三、周毋庸、叶一剑三个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先将回鹘城中的百姓护送着迁往山中暂避,又用这些年在伊督所学的制毒制蛊之术,炮制了些毒药粉,在回鹘四面遍撒,一时间,整个回鹘城为毒瘴气所笼罩,远处看去,影影绰绰,十分诡异。
叶一剑笑道:“有这些毒气在,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