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道:“三百里远近。”
石三抬头看了看,那些白元徒众如一片白云从天空上慢慢滑过,对清远道:“你快些遁行,他们人多飞得慢些,赶到前面后便尽快飞回回鹘,向师叔们通报。”清远点了点头,一头扎进泥土中,不见了身影。那百姓惊奇道:“那人怎么还能往土里钻?当年我们这里也来过一些新党弟子,倒是与民秋毫无犯,是伙子好人,只是听说后来投了白元,今日竟又碰见了,是要回来吗?”
石三道:“恐怕是回不来了!”
那百姓道:“做百姓有什么回不来的,只怕你们是不愿做百姓!唉!常言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此话一点不假,不论怎么置生死于不顾,也要谋个一官半职,即便灭了满门,也要争做一方诸侯,人啊!是最不愿回头,也最不愿低头!但有时回一回头却能看见过去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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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似有所悟,对那百姓道:“受教了!”便叫上清风,贴着山体,跟上白元大军。
清风跟在石三身后,问道:“师叔为何要谢那老头?当年我们在时,他们并不肯接纳,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他。”
石三道:“你做过百姓,我也做过百姓,包括你师父,甚至是古月大师,我们都是从百姓脱胎出来的,不能脱了胎就忘了形.我们做百姓时最怕的就是地方豪强,最怕的就是被这些地方豪强欺凌、鱼肉,在未完全了解之前,肯定是要秉持谨慎态度的。方才他也给出了评价,说我们不错,远胜其他,这已是莫大的赞誉了。我之所以谢他,是因为他一语道破了我长久以来的困扰。”
清风问道:“师叔竟也有困扰?是什么困扰?”
石三道:“此次大难之后,我们如枝头劳燕,或遭棒打或被冲散,而冲散之后,定然是像海上浮萍一般,无所依附、飘飘摇摇,需要扎根才是。我一直在想在哪里扎根。先是想要依附于汉美,但他绝不会因为新党而得罪白崇一,顶多是从中调停,兴许还要拉偏仗。后要依附于霍卢,我已请古月大师到霍卢去求援,然那霍卢本就如虎狼一般,这一举乃是引狼入室,实属无奈。后又向撤到沉沙岛上去,然那里孤悬海上,四周无倚无凭,动辄入海,极难求生。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被那老者一语道破了,我们来路在百姓,出路也在百姓。察燕之大,足够我们伸开拳脚,何必要低三下四,依靠他人呢?”
清风点点头,深以为然,道:“师叔言之有理,也让我受教了。”二人紧跟着白元大军,不久便进入回鹘境地。有新党弟子陆续腾空而起向城内飞去。这乃是惠灵公安排的暗岗,看来此地离回鹘仅有百里之遥了。又向前飞了片刻,只见周毋庸打起头阵,两侧乃是叶一剑、惠灵公、厄都及阿尔木、乌力罕、东方云起、章四、朱童、有金,身后乃是身形巨大的清远和千余名弟子,威风凛凛,严阵以待,准备迎敌。仅看人数,两边乃是旗鼓相当。石三躲在下方看不清白元一方领头的是谁,但据他猜测,不过是白桢、普一他们几个人。
周毋庸凌空而立,拱了拱手道:“为何要对我等赶尽杀绝?”
“你等兴风作浪、不听调遣,平白伤了我许多弟子,不仅不知悔改,还挑拨五长老与宗门关系,着实可恨。”说话的果然是白桢。
清风听见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禁不住怒火,就要纵身上前理论,被石三按住了,道:“你看这阵容,分明就是在引诱试探,莫要上了他的当。稍待片刻,你随我冲出去,定叫你杀个痛快。”清风这才安定下来,等待着石三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