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急不可耐地要离开无忧岛,白灵儿拗不过,吃过横公鱼,便拉着石丫,向无忧子道别。无忧子将他们三人引到院中,对白灵儿道:“出去的法门还记得吗?只管上行,莫要回顾,日后有缘还会相见的。”石丫早已泪眼婆娑,哭出声来,白灵儿受其感染,也湿红了眼眶,拽着石丫,手中结成一道印,一阵轻风吹来,卷着三人缓缓上浮。白灵儿嘱咐道:“闭上眼,御气上行,自会走出去的!”石丫终是拧不过心,低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无忧子,直到变成一个小点,看不清师父的形容举止。再向上,融入茫茫苍穹,就连无忧岛也变成了极小的一点。
三人回到陆面上,正是深夜,看不见山山水水,只闻见一阵阵风裹挟来的气息,是与无忧岛截然不同的味道。白无双倒还好,白灵儿与石丫脑袋晕乎乎的,似饮了新酿的梅子酒,醺而不醉,晕而不眩。迈出几步,坚硬而崎岖的山地让她两个极不适应,相互扶携着才能继续向前。
白无双问道:“我们去哪里?”
白灵儿有些茫然,半晌才道:“大长老还在凉州吗?”
白无双答道:“想必还在吧,她与白寻乃是宗主身边的红人,凡事都先要经过他两个,我又久不过问宗门里的事,谁知这会儿又被派往哪里去了呢。莫如你两个先找个地方安顿下,待我回宗门去探探口风再回来接你们。”
白灵儿与石丫对视一眼,点点头道:“这样倒是稳妥些,不知你哥哥是否还在伊督。”
白无双惊讶道:“你哥哥是哪个?莫不是石三?这我倒是知道,石三仍在伊督,他那些伙伴一部分被派往楼兰回鹘城去了,一部分监禁在宗门里,还有一部分在并州驻守着。这些人倒是安稳,只是宗主并不当新党是自己人,唯恐将他们安在一处,彼此相互串联,日渐做大,生出事端来。在我看来,防他们还要胜过防黑刹。”
石丫问道:“媃儿姐姐在哪里?”
白无双并不认得什么媃儿,问道:“哪个是媃儿?”
白灵儿道:“按他所说的,想必还在回鹘,我们先去找她吧。”两人点点头,对白无双道:“你回宗门去吧,我们两个到回鹘城等你的消息。”说完,纵身往回鹘方向飞去。
白灵儿与石丫两个乔装打扮一番,一路来到回鹘,果然如白无双所说的,大街小巷的满是白元弟子。看来白崇一对新党提防之心日盛,有种猛兽捕猎、伺机而动的感觉。石丫小声问道:“此前听姐姐说新党与白元交好,白崇一虽有防人之心,可面上还过得去,怎么如今这般模样了?人人都是目怒圆睁,活像是要吃了人一般。”
白灵儿道:“这是早晚的事,‘卧床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在他心里,从没真正把新党当作自家人。”
进城时,白灵儿见城门盘查的严密,便向石丫交代道:“你只说是到城中探亲,想必不会太难为你。”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石丫大大方方进门,被守卫弟子拦住了,一番盘问,才放进城里去。白灵儿早在城里等着,两人一路打听,找到了新党所在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