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一俯下身子,尽力向地下看去,看了半天,抬起头来问普一道:“那河蚌何在?”
普一道:“那白晶晶的便是,只是被它吐的白沙覆盖了,辨不真切。”
白崇一显得十分兴奋,道:“上次一次取金丹是什么时候?”
普一摇摇头道:“具体时间我还不知,只是按时间推算,元隆在位之前三十年便取了此珠,在位仅二十年便因服化不成而主动隐退,再后来便是我,再后来便是黄岐,如此算下来,该有一百八十年的光景。”
白崇一有些失望,想要派些心腹弟子严加看守,但面对如此诱惑,又有谁能禁得住呢?即使他能禁得住,自己又如何放得下心呢?恐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或许,正如普一说的,越是不起眼就越安全,把它供起来,接受万人瞩目,反而要遭人惦记而守不住。
白崇一道:“元隆那颗金丹,你可知道它的去向吗?”问这句话时,他完全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普一沉吟了半晌,却开口说道:“当年元隆服化失败后,那金丹在他体内乱窜,险些将五脏六腑烧成灰烬,是我趁他昏迷之际,叫来一名心腹近臣,合力将那颗金丹逼了出来。那时我没有经验,完全不知怎样擒住它,它便趁我们不备逃窜了。元隆醒来后,担心皇族机密外泄,命我将那名近臣处死,我于心不忍,便将他安顿在罗伽山上,这一去几十年,不知他是死是活。”
白崇一没有半点犹豫,道:“走,去罗伽山。”说完,腾起身子便向空中蹿飞去了。普一也纵身跟上。罗伽山地处南疆北缘,乃是涪陵山脉向北延伸的余脉,其上多洞穴,许多厌倦世俗又无力去往极都的修行者便慕名而来,在此修行,山虽不高但名气却很大,许多当政者隔几年便到山上招引一些人才,白崇一自然也不例外,战死北境的达山便是出自罗伽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飞了足有三四个时辰,只因普一病体未愈,气力还不充盈,再加之这两日身世浮沉,让他耿耿于怀而夜不能寐,这种长途飞行消耗过大,让他有些吃不消,白崇一只能不时停下来等着。白崇一落在半山上,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人纷纷钻出山洞来窥探,见二人气度不凡,便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还未等白崇一开口说话,便有人上前问道:“你两个是来修行的还是来请人的?”白崇一看了看普一,问道:“那人叫什么?”还未等普一张口,那人便又抢着答道:“我们这里没有一个用俗名的,都是用道号,我叫了凡,是这里掌山的首领,无论是找人还是落脚,都需过我这一关。若是找人,须报明你的来路身份。目下我们只剩六十七人,不是说带走便带走的。若是那小门小派就趁早打消了念头,只怕当今之势活不过几个年头,与其跟你们下山受苦,倒不如在这里偷得清闲。”
白崇一见他这副势利模样,内心里十分厌恶,也不搭话,对普一道:“你去将那人找来。”普一踮起脚来,仔细辨认着几人的模样。了凡有些恼了,拦住普一道:“休要胡乱张望,我方才说了,不论找人还是落脚都须过我这一关。”普一没奈何,只得说道:“你可认得辛安吗?”了凡满脸不屑道:“怎么问人就是空口白牙这般白白问的吗?”普一问道:“那该怎样问?”
了凡笑道:“看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这点规矩也不懂得?我们在这山上苦修,四体不劳、五谷不分,你当是喝风拉屁吗?”了凡身后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