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图赶紧收了真气,立在那里躬身候着。无日落下来,经过西图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行至白霖面前,拱手施礼道:“不知阁下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白霖见此人还算和气,便收了真气,正了正身子,道:“带罪来降哪敢惊扰尊驾。”
无日上前牵起白霖的腕子。白霖先是本能的后缩,后觉得不妥,便由着他了。自进入党项境内,所历三人,竟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前后反差之大让白霖极不自在。但他也能体会的到,这其中有样东西是不变的,那就是对上司的恭敬,极度恭敬。这种上下有序是他在白元宗门里绝没有体会到的,莫说别人,就是自己也从未对白崇一这般恭敬过。
白霖被无日牵着,腾身而起,向楼兰院回鹘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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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攻打党项,也是白霖带队,他本以为白元波月阵强威之下所有门派当望风而降,未料还有这般不识抬举的,也正是那次,他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偏居一隅的外族,竟然有这么强的战力,白灵儿之父、也就是前任五长老白梓也正是断送在花黎子手里,正因如此,白灵儿对花黎子恨之入骨,对白霖也是多少有些怨怼,只是不敢明示罢了。
不到半个时辰,便落在了回鹘城外,这是他第一次来。前次只在边境上战了两日便无功而返了,根本没能撼动党项的根本。几人落下来,守城的弟子见了无日,尽皆跪伏在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白无疾心里不禁感慨,在这里做个引济也是够神气的。
无日带着他们,穿过重重关卡,最终来到一座殿前,吩咐左右两个弟子道:“报大裁决,白元大长老白霖求见。”两人小跑进殿,俄而复来,跪地禀报道:“请引济进去!烦请白长老稍候!”
白霖脸色一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本就是丢了脸面来降昔日敌手,又被几次三番的“羞辱”,心里实难痛快。无日赶忙宽慰道:“长老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
白霖携着白无疾立在门口等了半晌,正不耐烦时,无日才姗姗出来,道:“让大长老久等了,请进吧。”白霖两个跟在无日后面,越进越深,周遭也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左右仅有几盏烛灯明明灭灭,心道:“果然是穷乡僻壤,蜡烛也不舍得多放几根。”走了许久,才至正殿,其势虽不如白元宗主殿巍峨,但布陈冷峻,不沾半点烟火之气,显得极空旷开阔。正中摆一个偌大的黑曜石椅,更将大殿衬托的如深夜般幽静。无日跪下,禀道:“秉大裁决,白元大长老白霖已带到。”
石椅中一个声音悠然传出,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无日退出,一个身影从椅中探出,一步步迈下台阶,行至白霖父子面前,看模样,脸色惨白,映衬得眸子里目光凌厉。与这副面孔相配的,自然是阴柔的声音,就像阉割的雄兽,连嘶吼都是那般连绵悠长。
花黎子身子笔挺、眼眸转动,瞥了一眼白霖,道:“怎么在白元待不住,跑到我这里来了?”
白霖在花黎子面前,始终收着心,面对白崇一都不曾有这种感觉。答道:“受人排挤,情急杀了白崇一手下的护法,因此才躲了出来。”
花黎子又问:“无间的白松是不是你师弟?他近来混得风生水起,怎么不去投奔他?”
白霖支支吾吾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