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柏蕴这副大病未愈的样子,文楚嫣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景柏蕴恍若未闻,丝毫没有理会文楚嫣的讽刺,轻咳了几声,将一封信放在了文楚嫣的跟前。
文楚嫣垂下眉眼,等看清信封上的字后,眉眼顿时压了下来。
“祁冀传回来的消息?”
景柏蕴又咳了两声,拢了拢肩膀的披风,声音平淡漠然:“看看吧,他临死前,让人传回来的。”
听到这话,文楚嫣神情一滞,但很快反应过来,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
伸手去拿桌上那封薄薄的信纸。
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指尖在细微的颤抖。
紧抿着嘴唇,抽出里面的信纸,快速将其看完之后,文楚嫣用力咬了咬舌尖,才将信纸放下。
如墨般的双眸落在景柏蕴身上。
书房中徐徐沉香遍布,两人对立而坐,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景柏蕴轻吐了口气,却勾的嗓子微微有些发痒,又是低低咳嗽了几声之后,才缓缓道:“信上写的很清楚,韩家父子,没有造反之心。”
听到这话,文楚嫣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神色冷凝,直直的盯着景柏蕴:“但韩家的异心,同样昭然若揭,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景柏蕴并不与她对视,给自己倒了杯温茶之后,声音平静缓和,“有异心,与造反,是两码事,你无需混淆视听。”
放下茶杯后,景柏蕴才抬眸,对上文楚嫣:“是人都有贪欲,韩家父子重权在握,说他没有私心,你自己信吗?”
这话一出,文楚嫣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任其下去?”
景柏蕴亲自给文楚嫣倒了杯茶,“韩家历代功勋,在百姓心中,韩家的名望有多高,你应当很清楚。”
他幽幽看着文楚嫣:“若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错,而严惩功勋,那不仅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很有可能,还会激起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