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正在缓缓降落的飞机，声音空灵而深远：

“事已至此，局面恐怕难以善了，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

林译闻言转过头来，一时摸不透她的意图，便随口胡沁道：“呵呵，这有啥无法善了的？大家都是盟军，到时候只要解释清楚就行了。我想，那些大英的绅士们总不至于和我们这些土老帽置气吧？”

谁知，李湘芸听到这话，却顿时来气了，当即便气鼓鼓地怒斥道：“林团副，你把我李湘芸当什么了？白痴吗？你在干什么，整个川军团还有谁不清楚？大家只是敬重你为袍泽兄弟所做的一切，才故意闭口不提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瞒得了谁啊？”

“呵呵，我压根儿也没想要瞒谁？只不过，这个篓子确实捅的有点大，你们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省得到时候跟我一起倒霉。”

此时，林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承认了李湘芸的猜测。

“有时候，你还真让人看不懂，行军打仗的时候英勇果决，现在却又如此幼稚！你以为大家装着不知道就不会被上面追责啦？笑话！这个天大的篓子，可不是你一个团副填得了的，就算把整个川军团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加在一起都不够填，明白吗？”

看着因激动而红脸的李湘芸，林译忽然笑了。他并没有继续李湘芸的话题，而是略带几分戏谑地说：“李上尉，你可千万别想去看懂一个男人，否则，你会陷进去的！哈哈哈——！”

“你、你——！无耻！”李湘芸红着的脸更红了，脸上露出一丝羞愤和恼怒。

随即，脸薄的她受不了撩拨，转身就匆匆离去。

“李上尉，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川军团的事情你并不知情，记住咯！以后若有幸，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别让我们川军团的兄弟在下面受穷！”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李湘芸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前行，很快就消失在了林译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