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高悬,繁星满天,已至午夜,锅中热水沸腾,底部柴火旺盛,倒是让寒毒侵体的海杰感受到一丝舒适。
此时的他已两日未眠,坐在那直打瞌睡,望着跳跃的火苗,闻着柴木烧焦的香气,那噼啪声如同催眠曲一般,海杰再也撑不住了,倚着身后木柴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只觉有人靠近自己,海杰努力睁开酸痛的双眼,眼前花惜月正在为其披上一张毛毯。
“谢谢。”海杰囫囵不清的道了声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等会,花惜月?
腾的站起身,海杰惊喜道:“你的毒解了?”
后者没有他那么激动,表情凝重的望着他:“你还在林中伐木的时候,孙前辈就喂我服下解药了。”
此时细看花惜月,虽真气大损,却无半分中毒迹象,双眸晶亮,步伐稳健,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
海杰望向眼前大锅,柴堆早已燃尽,锅内泉水还剩一半:“可是我的水还没烧好……”
话到一半顿时察觉不对,这孙思远果真是在戏耍自己!
海杰恼怒的大步向孙思远房间走去。
看着愤愤离去的海杰,花惜月心情复杂。
此人看似行为轻浮浪荡,却也真是心怀仁义,为了自己这陌生人能不远千里赶来求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他到底在图什么呢?
想起寒风中的一吻,想起赶路时那可靠的背影,花惜月顿时乱了心神,从房中取出拙锋剑,自行舞练起来。
这是她自幼养成的习惯,凡是遇到烦恼或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安心练剑,便可摒除杂念。
宽大的拙锋剑舞得呼呼作响,心境却未随着剑锋转变,海杰的身影不时浮现,令其心烦意乱。
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缺失墨血剑的缘故吧。花惜月心中找了个借口自我宽慰。
天已大亮,孙思远正在喝着早茶,见海杰怒气冲冲的走来,老神在在的问道:“水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