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夜咳着绿色的血，看着自己腹部的豁口，发现无论如何都愈合不了。

“咦，夜夜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法恢复？”

顾不上太多，宁母扑了过去，想要抱着宁千夜，却因为她身上的毒而犹豫了一下。

但随即伸手将她抱住，忍不住流泪道：“夜夜！”

苏母叹了一口气：“放开她吧，不然你会死的。”

摇摇头，宁母将宁千夜拥得更紧了。

“我不，我欠夜夜太多了，我只想好好抱她一下……”

宁千夜身上的剧毒不断侵蚀着宁母。

“是娘对不起你，夜夜。”

此时宁千夜却是有些抗拒，挣扎起来：“母亲大人不爱夜夜，不要你抱着夜夜，只要哥哥……哥哥。”

说着，宁千夜挣脱了宁母，然后拼命地向爬去。

宁母只觉得心如刀绞，看着因中毒而失去知觉的双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李之云目光颤抖着，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向宁千夜走去，轻轻将她抱起，发现她的伤口在一点都没愈合。

“怎么回事，我记得她也能随便自愈的吧？”

苏母淡然道：“宁家自己制造的怪物，自然也有斩杀她的手段，只不过方法都掌握在长老级别的人物手里而已。”

“所以，宁千夜她……”

“必死无疑。”

宁千夜眼巴巴地看着李之云：“哥哥，夜夜是要死了吗？”

李之云有些木讷地点点头：“好像……是吧。”

直接把她杀了，自己或许也不会觉得什么。

这是刚刚才对宁家暗卫说过的话，但现在……其实还挺难受的。

话说，现在怀里有一个将要死掉的小女孩，自己应该做什么，又或者说什么呢？

虽然认识得不久，但应该可以说点什么的吧。

当年转个身拿个药，院长他就睡着了。 灭元1399

当初只顾着听老头说话，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也睡着了。

世魄姐呢……

随即，李之云猛地摇头，他意识到自己在发呆。

连忙对宁千夜道：“夜夜，你想听我……哥哥对你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哥哥只要抱着夜夜就好了，夜夜感觉眼睛好沉，想睡觉。”

大概是宁千夜自己对死亡都没有概念，她只当自己要睡着了。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哥哥能不能对夜夜说一句晚安，因为从来没人对夜夜说过呢。”

微微咬牙，李之云轻声道：“晚安，夜夜。”

宁千夜露出甜甜的笑容：“晚安，哥哥。”

随后将一只手放在李之云的胸口上。

“对不起啦，哥哥，夜夜以前在你体内放了好多虫子，不过这个恶作剧就到此结束了。”

随着体内的蛊虫被宁千夜吸走，李之云却没有感觉心脏舒服了多少，仍是有一股揪心的痛。

最后，宁千夜闭上了眼睛。

世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