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他同意就抬了妾,谢知行很不满,待两人走后立时追问:“阿棠是何意?”
纪棠瞧着他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觉得好笑,“是给你抬妾,你怎的像吃了大亏。”
“我说了,我没有纳妾收房的心思。”谢知行气恼。
纪棠怅叹口气,缓声解释:“我明白,可夏蝉的性子,想必你比我更了解,若不答应,她怕当真会寻短见。”
“因碧灵芝一事,现下满盛京的人都盯着侯府,有半点事端都会成为有心之人生事的由头。”
“再则,以你的身份,早晚是要纳妾的,不只府里的,只怕府外的人也生了心思。既如此,不如抬了夏蝉做挡箭牌。”
纪棠想的分明,左右不过是个名分罢了,代表不了什么。
不论夏蝉是婢女还是妾侍,都不影响谢知行与她的关系,倘若谢知行真有旁的心思,那不管是婢女还是妾侍也阻挡不了他。
抬了夏蝉,能平息此事,也能挡一挡外头的人。
纪棠思虑的很周到,谢知行很佩服,但有一点他不赞同,“我为何一定要纳妾?”
他这一问,叫纪棠愣了一下,“你不纳妾吗?”
别说他是世子又是战神,便是个寻常世家贵族的公子,也会纳妾才是。
“你希望我纳妾?一点也不在乎吃味?”谢知行皱起眉头,心下窒堵的慌。
纪棠抿唇,“我自是不想,可这是由得我想与不想的吗?”
世族皆看重子嗣繁茂,再者男子花心多情,又岂会只爱她一人。
纪棠不敢奢求,为免失望,便从一开始就不做指望。
然谢知行说:“自然,你不想,我便不纳。”
纪棠心头一震,满目惊诧地看着他。
“阿棠。”谢知行握住她的手放到胸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纪棠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受着谢知行有力的心跳,没有应声。
如谢知行所说,她的确给自己留有余地,未曾全身心的交付。
因为她身后无人倚靠,她赌不起。
“我自是信你的,但世俗规例在前,难以逾越违背。”纪棠轻轻抽回手。
“世俗规例都是可以打破的,你信我。”手抽到一半,被谢知行再次抓住。
纪棠抬眸诧异地望着他,半晌后点了点头。
谢知行目光灼灼,里面翻涌的满是深情和真挚,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纪棠想,或许他与旁人不一样,她可以试着相信他一次。
人这一生,总要有勇敢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热烈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