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拽着一头一百多斤的猪,一路小跑,到家的时候头顶冒着热气,可是浸透了猪血的棉袄已经冻得像盔甲一样梆儿梆硬了。
血人一样的江河一进院,王淑琴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起来,赶紧给找衣服煮姜汤。
江河哆嗦着赶紧换棉袄,又喝了两碗姜汤,这才算暖和过来。
接着就是全家齐上阵,左邻右舍,还有一些相熟人家的老娘们儿全都过来帮忙了,热热闹闹的像过年了一样。
大家早就习惯了这种集体劳作,平时有点啥事大家都来帮忙,忙完就都回家了。
今天不一样,收拾出来一千多斤的好肉,哪还能让人家空手回去啊。
好肉得卖钱,谁都舍不得,但是猪头脊骨啥的,拿回去炖酸菜那也是油水啊。
老娘们儿也舍不得吃,都是烀好了,托人给山上干活倒套子的老爷们儿送去。
谁挣钱,谁养家,可谁来,这年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江河也懂事,挑了一头好猪,给队长家送去了,让他帮忙,给村干部们分一分。
拿了江河的好处,自然睁只眼闭只眼,什么举报啥的,到他们这就烟消云散了。
要是放前几年,你就是逮了只耗子,那也是集体了。
现在这不改开了嘛,听说南方还有分地的,闹得人心惶惶的,谁知道往后啥样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大早上,一大家子帮着江河,用爬犁把野猪肉拖到了林场。
东北人本就热情大方的,哪怕不认识的人,有事了搭把手,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江河也不小气,但凡伸手帮忙的,一家分了一盒大前门,众人直呼小伙儿敞亮。
到了镇上,之前拿了烟的闲人,索性帮着江河一直拽到了刘二那个收破烂的站点,又落了一盒大前门。
春雨把冻得梆硬的猪肉柈子往下卸,江河进屋去找刘二过称。
开门进屋往里头一瞅,哟喝,大哥搂着大嫂睡觉呢,不过旁边咋还有个人呢?还是个男的。
再看大嫂,柔顺的长发,柔润雪白的肩膀头子,被角隐约看到雪白的胯骨轴子……
江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还泛酸,刘二你个王八犊子,这特么还是亲两口子吗,拐着我大嫂也玩得这么花吗?
炕上的人醒了,一起抬头,瓜子小脸又白又润,看到江河时脸一下红了,羞意上涌。
靠,这不是昨天刚刚相过亲的张巧研嘛。
江河顿时放心了,这就没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