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忙道:“回母亲的话,已着人送入刑部监,跟里边的大人递了话,必能问了死罪。”
贾母点头,又喝一口茶,厅中一时静得可怕,连赵姨娘的哭声都忍不住放轻了。
贾政忍不住,问道:“母亲待如何处置这毒妇?”
赵姨娘浑身打了个哆嗦,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贾母反问道:“你说呢?她犯下如此大罪,千刀万剐死不足惜,若是你,会如何处置她?”
“毒妇死不足惜!”贾政迟疑道,“只是……尚有环儿和探春,若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
贾母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到贾政脚下,怒道:“这就是你的思量?”
贾政唬得忙跪下,连声道:“母亲息怒,儿子愚钝,还请母亲示下。”
贾母气得胸脯起伏,指着贾政骂道:“你养的好妾室!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谋人性命之事。
环儿与探春虽无辜,可这毒妇之行径如何能轻饶?”
赵姨娘听闻,膝行几步,哭喊道:“老祖宗,我知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那马道婆哄骗,求老祖宗开恩呐。”
贾母怒目圆睁,喝道:“住口!你这黑心的东西,平日里就不安分,如今竟使出这等魇魔术法,若不是上天庇佑,宝玉和他娘岂有命在?”
贾政低着头,不敢言语。
贾母略缓了缓气,道:“环儿到底是贾家子孙,可交予你好生管教,莫要让他再被这毒妇带偏。
至于探春,她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只盼她不要要被今日之事拖累了名声。”
贾母目光沉沉地看向赵姨娘,“至于此人,过几日便病逝了吧,好生安葬,也算是全了环儿、探春和她母子一场的情分。”
“不,老祖宗你不能!我不想死!”赵姨娘疯狂摇头,尖叫起来。
这时,探春猛地冲进来,趴伏在地,悲泣道:“老祖宗。”
贾母又惊又怒,站起来问道:“谁许你进来的?起身,还不快快出去。”
“老祖宗,今日我斗胆在您面前为我那糊涂的姨娘求情,万望您能垂怜一二。
母亲犯下这等大错,我深知其罪不可恕,可作为女儿,我心中实在不忍见她丢了性命。”探春不肯起来,哭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