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母亲永远是母亲。”
墨书擦了擦眼泪,含笑说好。
叙旧过后,两人这才坐下,说起当年之事。
“夫人当年有孕在身,但依旧放不下即将临产的先皇后,便去行宫看了看她,谁知正遇到皇上遇刺,先皇后为救皇上,惊了胎立即发动,丽妃便趁机出手,彼时因为出了刺客,行宫本就乱成一团,夫人大着肚子,拼尽全力才悄悄从后山离开,带您回了谢府。
但夫人也因为受惊与劳累过度早产,才七个月大的胎儿……”
墨书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七个月早产本就艰险,夫人又受惊受累,还要想尽法子避开丽妃的追查,那孩子……一生下来就咽了气,夫人便直接将您充作了大姑娘,所幸老爷善心,也帮着夫人遮掩,更对您视如己出。”
谢沅双手猛地攥紧。
她垂下的眸间已经满是水光,却不能哭。
她没有资格与立场哭。
墨书握住她的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您愧疚还是怎样,只是觉得您有知道当初真相的权利……也有为老爷夫人报仇的权利。”
“实不相瞒,打从二十年前夫人将我们遣散,命我们不得回京后,我便隐姓埋名,相夫教子,过起了最平常的日子,我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曾经,也忘记了那些苦难与痛苦,即使知道夫人……意外落崖逝去,我不敢、也没有回来,可当前些时候,外头传起谢昭是真公主时……我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她怜惜地看着谢沅:“您命途多舛,后来更遇人不淑,被欺凌至此,若连身份都要被夺,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被仇人冒认抢走……若夫人知道自己百般疼爱的孩子落得如此境地,不知会有多心疼。”
“若我面对这种境况依旧坐视不理,百年之后,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夫人呢。”
谢沅红着眼睛起身,郑重对她福身一礼:“多谢姑姑愿意挺身而出,说出真相,您的家人我会派人照管,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让您没有后顾之忧。”
墨书笑了起来:“那就多谢姑娘了。”
谢沅微微点头,转身快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