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圣上没关系。”颍川王道,“谢昭是皇后所出,与太子一胞双胎的亲妹妹。”
“可那位小公主不是早就夭折了么?”薛钟晴问。
“只是丽妃造成的假象。”颍川王道,“当初行宫避暑,皇后怀胎八月挺身救驾,导致难产血崩而亡,丽妃想趁机一举杀了太子兄妹,但彼时皇后身边有人护着,她的人只来得及现身一面就被发现,情急之下就抱走了小公主,后来……”
他看向谢沅:“是你父母冒着生命危险救走了小公主,但还未等他们上报圣上,行宫就已经传来了小公主夭折的消息,丽妃受太后庇护,他们并不敢冒险将小公主送回,便只能带回去……在你母亲受惊受累生下你后,崔姨娘也生下了一女,她假作自己生下了儿子,你父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做了,毕竟女扮男装更能掩饰身份,不叫丽妃察觉。”
“可即使如此,就能证明谢昭是那位小公主?”薛钟晴不信,“圣上虽天真,但绝不会这样儿戏。”
“谢昭身上有着与小公主一模一样的胎记,早在殿试前夕,圣上就得到了消息,后头钦点她做状元,也只是顺势而为,为那点愧疚罢了。”
薛钟晴哑言,半晌后才问:“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认回谢昭?”
“丽妃专宠势强,身后还有太后与林老大人的人,他为了太子,不敢冒险半分。”
话落,颍川王也顺势解释:“圣上对皇后情深意重,但丽妃与四皇子势强又虎视眈眈,他虽有心扶持太子,却无力扶持,只能假作冷落,私下给太子助力,我也是得他授意,唯太子马首是瞻。”
所以他本来只能封公的战功,却能一战封王。
代价就是与太子绑死。
谢沅今日收到的信息太多,脑子一时有些乱,但有一点——她总觉得宣文帝不对劲。
一个皇帝,究竟无能到什么地步,才连自己的发妻都不能明目张胆地思念,连最疼爱的儿子都只能冷落疏远,反而去独宠他心中的“仇人”。
宣文帝自登基以来毫无建树不假,但一个能坐上龙椅、且坐稳这个位置二十年的人,她不信会无能到纵容丽妃母子二十年专宠猖狂。
所谓的因疼爱太子所以冷落……究竟有几分真呢?
而叫颍川王绑死太子,究竟是真为太子好,还是觉得前者功高震主,想要麻痹他们后,一举歼灭呢?
半晌后,她才恍惚说道:“可谢昭分明与我父亲有五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