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惊讶了一瞬:“和离了?为什么?”
“没了感情,自不该耽误对方,成为怨偶。”谢沅淡淡开口。
“这话倒是新奇。”太子颇为欣赏,“从前你藏露锋芒,将自己装成无知妇人模样,倒有些可惜了。”
“无知妇人……”谢沅喃喃重复,“谢昭是这样与殿下说的么?”
“是啊。”太子是真有些缺心眼,毫不犹豫就卖了自己的得力属下,“她说你深处内宅,眼界不开,总闹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善妒不容人,也只有她与顾令璟身为至亲,才会包容你了。”
即使谢沅早有心灰意冷的趋势,听到这话,心还是不由刺疼了一下。
颍川王轻笑一声:“本王可没见过哪个真心护着姐姐的弟弟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轻视姐姐。”
他看向谢沅:“所谓姐弟情深,不会是你幻想出来的假象吧?”
这话毒而扎心。
太子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本宫与子博乃人生知己,与谢姑娘更是表亲,哪个算外人?有什么话说不得?”
颍川王嗤笑一声。
谢沅却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话,她被那句“姐弟情深,不会是你幻想出来的假象”刺的心里生疼。
她与谢昭相依为命二十年,从来感情深厚,她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存在,她一直笃信这一点。
可现在,她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
难道这都是她的幻想,只是假象么?
见她神色恍惚,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太子噤了声,无辜地看了颍川王一眼。
颍川王则摆了摆手:“早点认清现实是好事。”
他看了眼杜若:“还愣着干什么?治病啊。”
“可谢姑娘……”
“你管的倒宽,她听话不就行了?”
见谢沅当真神色悲伤地跟着他坐去了桌边,自觉伸出手叫他施针,杜若也闭嘴了。
末了,他收回针,对谢沅叮嘱道:“太子殿下要去天水郡追查当地豪强世家勾结一案,在下要随行,近日不在京中,这是接下来两个月的药量,姑娘按时服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