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言这话说的谦虚,可在常凯听来,却更像是吹嘘和炫耀。
他和浙江几位高官联合,如今也不过才凑出四艘货船。
就连之前给方嵇海送来的贿赂,也是他们几人一起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就这他们也已经心满意足,只等着坐在家里发财。
本以为这些年来在任上已经贪污的足够多了,却没想到与仅上任半年的方子言相比,他们还是太保守了些!
常凯干涩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对方子言问道:“国师,您这八十万两白银不知是从何处而来,能否给卑职托个实底?莫非京官年俸竟然如此丰厚?这可着实让我有些眼热啊!”
要说常凯本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能够将官做到这个位置,又岂能是易于之辈?
方子言与朱高炽貌合神离,与朱高煦暗通款曲,这就是常凯取信于他的原因之一。
可如今方子言突然又抛出一笔八十万两白银的投资,这于情于理怎么看都不太寻常。
常凯最怕的就是方子言钓鱼执法,暗地里想要套路自己。
而面对常凯的这番问询,方子言却只是笑着摇头道:“常大人不必多虑,这笔银子都是我从一个死囚那里得来的,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底细绝对是一干二净!”
方子言将足义立雄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给常凯,并将自己与扶桑人的恩怨一并阐述给对方。
在得知方子言杀了足利义满的亲叔叔,并且要松井石山将对方的人头带回去的时候,常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方子言也明显多出了几分敬畏。
这位看似年轻的国师却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老辣,不过方子言与扶桑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却并不影响常凯与他的合作。
方子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的清楚,随后又让方学武将足义立雄存银的凭证取来。
片刻过后,方学武带着陈凤燕来到了中堂,并对方子言解释道:“先生,咱们此次返乡的一应财务都在夫人这里保管,这票据存根干系过重,学武不敢擅断,只得劳烦夫人出面!”
面对方学武的这番解释,方子言不由得笑骂其滑头。
陈凤燕原本面色如常,可当她看清楚坐在堂上的常凯的时候,脸色却不由得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