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融收好大印,即刻传李福取出事先备好的圣旨,令其宣读:“冯祯接旨,鉴于其恪尽职守,功绩卓着,且在抒浪台西迁一事中表现出色,念其年事已高,朕准其辞去抒浪台台首之职,擢升万庆府参事,钦此。”待李福念罢,虽然冯祯已经料定结局,但还是难以置信自己所闻,未料到这小皇帝竟有如此城府,手段雷厉风行,着实令人另眼相待。只见张融面沉似水,起身而立,对着双腿发软的冯祯言道:“冯爱卿,多年来你辛苦了,大印朕先带回宫中,你的提议朕自会斟酌,待有了定论再下诏书,朕便不再叨扰爱卿静养了,摆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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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使冯祯交出抒浪台大印后,冯祯权势尽失,张融心头的芥蒂亦随之消散。他按部就班地查明姚拱之乱的缘由,进而革除冯祯的其余职位,直至将其贬谪至万庆城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冯祯这位权臣垮台,最为欣喜的当属李俗,但他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张融几乎用相似的手段撤销了他在抒浪台的职位,连尚书令一职也另委他人。那么抒浪台的大权日后是否将由他自己亲自掌控?张融也不这么想,他心中早有合适人选,此人便是皇甫恢雨。而今,已无需为此担忧,仅余最后一件要事,便是让皇甫恢雨接受任命,从而将抒浪台从朝堂中剥离出去,并抹去朝廷的印记,整顿吏治、精简衙门,协调兵府武库是他登基后打算要做的几件事,姚拱之乱给他带来的打击甚为深远,但也是个契机,由此他决心立即下猛药。
薛豫和柴蔚成婚后,薛泰便没有什么可牵挂的,毕竟薛豫已成为薛衡点名的继承人,剩下的事就是上表朝廷承袭爵位,不过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除此之外,他爱女心切,加上薛、柴两家联姻,财力更加雄厚,加快缀雪台的建造步伐,薛豫亲自赶赴鹿星泽监工,造台之事如火如荼进行着。
薛银序此时已在家中度过了几天无忧无虑的安稳日子。难得能够清静的几日,她重拾画笔,将这几年变幻的光景做成画册,远行直到归乡,她仍是孑然一身。
一日清晨,薛银序刚起床,看见定尘一动不动站在屋顶,她伸出手招呼着说道:“定尘,你怎么来了?我说半夜怎么隐约听见咕咕得叫声,原来真是你这只肥鸡啊,快下来!”
定尘静静落在薛银序肩头,“楚旗风呢?”薛银序问道,定尘眨了眨眼,并不会学着人说话,只会咕咕叫着,不知道听没听懂薛银序得话。
薛银序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定尘的脑袋,从头顶开始,顺着毛发缓缓向下移动。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了那小巧的爪子上似乎系着一个物件儿。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拆解开来。当看清里面包裹着的东西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一封来自楚旗风的信件!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薛银序展开信纸,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文字。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原来,信中所述的消息竟是如此惊人:几日前,曲情烟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这本应是一件值得欣喜之事,可接下来的内容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薛银序的心间。
据楚旗风所言,曲情烟此次生产的过程异常曲折艰辛。尽管那男婴平安无恙,可曲情烟自己却在这场生死较量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意志,终究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事情的变化过于突然,薛银序赶到大业见到皇甫恢雨时,他心灰意冷,意志消沉,给刚出生的儿子取了一个并不吉利的名字:皇甫云散,尘册派代掌门宗旦洋和石溯闻讯也赶到大业来参加曲情烟的葬礼,一片哀伤之后,还是要不可避免的谈及尘册派延续一事,众人争吵不休。
宗旦洋对着垂头丧气的皇甫恢雨指责道:“老掌门就她一个女儿,你没事招惹她干什么,而且你不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就不能让她生这个孩子,现在好了,我们尘册派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