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芙蕖宫内透出来的气味却与水池中荷华的馨香大相径庭,陆龙雪立即打了个喷嚏,捂住口鼻躲在卫缺身后。
卫缺定了定神,迈进宫殿内,想一探究竟,刚踏进殿门,还没站定,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扑面而来,眼前闪过一丝寒光,仿佛这道光就要击穿头颅。
卫缺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敢徒手去接,一瞬间凭着本能抽出身后陆龙雪腰间的佩剑“火醴澄花”,使出一招西海剑神那本剑谱里“仙翁垂钓”的招式,朝着那道寒光挑去。
然而那道寒光却并没有被这一挑而飞落一旁,而是缠住了剑身向卫缺握剑的手掌冲过去,这一瞬,卫缺才看清那道寒光竟是一枚形似梅花的暗器,花瓣之下是一根杏红色的针尖,若是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会被这枚暗器穿破手腕。
这垂钓的招式之下还有“钓”下半招,卫缺将“火醴澄花”当作钓竿,飞身腾空扬起,将招式灵活改变,来了个向后甩竿,反手将那枚暗器抛向上方,暗器顿时将大殿房梁击穿。
小主,
“难道我踩到了什么机关?”卫缺心中疑惑,然而一个仿若老妇的声音突然说道:“你是那逆子的什么人,竟然能破了我的“乱心梅花针”。”
“谁?”卫缺惊讶的问道,他四处张望,除了面前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没有看到任何人在大殿中。陆龙雪赶紧抓住卫缺的后背,向他指了指那具椅子上的尸体,卫缺睁大双眼仔细观察,并无发现异样。
陆龙雪嘴唇颤抖着说:“她那身上的喜服,还是新的。”
卫缺这才意识到,椅子上的人虽然干瘦,头耷拉在胸前,一副死人的样子,但身着的殓服却是一身崭新的大红喜袍,完全没有经年之后破旧的痕迹,这实在有些奇怪,难道这人是在装死。
“在下无心插柳,无意间破了前辈的乱心梅花针,实属侥幸,我二人为逃命无意间来到此处,打扰前辈清修,还请多多包涵。”卫缺拱手说道,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不确定那枚暗器是从这人身上投射出来。
“逃命?这么说,你也是那逆子害进来的?”椅子上的人没有动弹,卫缺确定,这说话的声音确实是从那里传来,他轻轻走到她面前,看着一身华美的喜袍垂至地面,用手轻轻向前探去,果然能够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一些温度,心中大惊,原来此人还活着,心中也直叹不可思议,这么虚弱的人扔出来的暗器却是十分犀利。
他赶紧收回伸出去的手,说道:“不知前辈你的儿子是何人,但我二人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甚至不知道那群黑骑士兵是谁派来的。”
“唔,小伙子,现今是何年?”
“如今是应谨元年,还有一个月就要新年伊始。”
“应谨元年?张临居然死了,他活了多少岁,去年的年号是什么。”那人有些错愕,心急问道。
“没有没有,裕宁皇帝去年退位,将皇位传给太子,是为裕宁四十年。”
那老妇突然笑声凄厉:“裕宁四十年,哈哈哈哈,我被扔进这暗无天日的洞中已经二十多年了。”
“前辈是从上面那个洞口被扔进来的?”
“没错。”
“那前辈究竟是谁,你所说的你是被你的儿子所害,那你的儿子为什么如此憎恨自己的母亲将您扔进这坑洞之内。”卫缺疑惑的问道。
“你们两个小娃娃,才活多少年,只怕我说是谁你们也未必知晓。”
陆龙雪突然恍然大悟。说道:“你方才说你使得那道暗器叫乱心梅花针,我曾听师傅说过瑞迢和广寿年间有位叫贾天梅的女侠客凭借这道暗器独步江湖,想必前辈定是贾天梅的徒弟。”
“乱心梅花针从不外传,即使是我那逆子相逼,我也没有传给他。”
“从不外传?前辈您的意思是,您就是贾天梅?可是贾天梅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死,那瑞迢年间距今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就算那时您十几岁,那岂不是现如今您至少已有一百五十岁了吗,这世上当真有如此高寿之人?连授派北圣张儋现如今也只有一百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