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并不理他,收剑用剑柄的尾部用力撞向吴坤洪腹部,吴坤洪忍着剧痛,回敬一拳过去,但这一拳被白衣女伸掌接了下来,蛮力与白衣女的内力相接,两人纷纷被对方逼退两步。
吴坤洪却并不罢休,他自负自己天生神力,即使对方内力深厚,也并不忌惮,施展拳脚居然也不落下风,没让白衣女占到丝毫便宜。
“阁下是谁,为何要对我们出手还请说个明白。”侯恩堂说,他在一旁痛苦的捂着伤口,帮不了忙,只能看着两人来回打斗。
“她你都不认识?你两人白在江湖行走了这么久,我就告诉你们,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她就是墨山张采荷的大弟子陆龙雪。”黑狮开口说道。
原来是墨山弟子,众人恍然大悟,墨山在江湖中享有盛誉,门下之人大多是带发修行的道家弟子,虽然弟子不多,但是墨山弟子惩恶扬善、除强扶弱,极大平衡了整个江湖的强弱势力,张采荷原名不详,因其道号叫做采荷,又被武林人士尊称为采荷仙子,门下弟子有五女,这陆龙雪便是大师姐,墨山一门源自出身青霄派的女弟子钱苇,道号玉蘅,人称“天级耀光”,两百多年前,大信朝初年,青霄派的龙虎、逍遥、三清,三脉之争愈演愈烈,导致玉蘅出走青霄,最终她带着两个徒弟来到墨山,独创宗门,先后经过言游音、徐海花,最后传至张采荷。
墨山一门不像别的门派广纳贤才扩充自己,言游音一生也只收了徐海花这一个弟子,徐海花的弟子有二,一是裕宁皇后的亲妹妹秦蓉,另一个就是张采荷,张采荷修道之前的身份也与训朝皇室紧密相连,所以墨山这一代人的话语权自然而然在武林中举足轻重。
石龙山上的石龙寨本就是一帮靠着夺取山民百姓的山贼强盗,即是墨山弟子追拿的对手,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有人想除之而后快,屋子里无人帮忙说话,只在一旁看着热闹。
卫缺自然知晓墨山的响亮名号,他也有意讨好一下陆龙雪,以便于给对方留下一个较好的印象,本来他不想多参与争端,方才见松崎落难,因一时脑热前去动手,还破了巴长老让他禁酒的告诫,这番见他们二人相斗,数十招竟不分伯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加入进去帮忙。
吴坤洪一听是墨山弟子,见对方多了一个帮手之后侯恩堂又败了阵,立即摆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即是墨山女侠,我二人自当甘拜下风,告辞。”
说完拉起侯恩堂夺路而逃,成玉群连忙拦住陆龙雪让她谨慎,切忌穷寇莫追。同时吩咐小二收拾撞乱的桌椅。
“多谢了。”陆龙雪转过头对卫缺淡淡的说,卫缺连忙回道:“不用多谢,应当如此。”
“不,我是说谢谢你替那位师太出头。”陆龙雪反驳。
卫缺看了她一眼,那张面纱遮挡住整张脸,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见那双星眸睁的大大的,似乎有些不开心,突然想起剑鞘还在自己手上,赶紧双手奉上,陆龙雪端起剑仔细用袖口擦了一下剑身,才接过去,收剑回鞘。
陆龙雪没有与他客气讲些老套的废话,转身归座,叫店小二要了些酒菜,伸手请卫缺坐下,给卫缺斟了一杯,双手端起自己的那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然后轻轻掀起面纱露出红唇将满杯一饮而尽,卫缺连忙回敬将酒喝下。
刚放下酒杯,松崎师太来到卫缺旁边问道:“阿弥陀佛,多谢少侠出手相助,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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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缺连忙回道:“呃,我,我叫叶原。”
“再次多谢,叶少侠,大恩不言谢,若有缘可来麟崆郡青灯寺,敝寺上下一定欢迎,当下就不打扰二位雅兴,告辞了。”松崎言毕,托着湿漉漉的僧袍走向客房去了。
卫缺、陆龙雪两人互相推盏,慢慢已经酒过三巡,二人都不怎么言语,只是以酒为介。卫缺心想:好奇怪,面前这位道姑的酒量怎么那么好,而且这个人的言谈举止竟与柳兄有些相像,墨山的门人都如此冷峻吗。
殊不知卫缺已经喝了多少,身体逐渐开始发飘,而陆龙雪拿着一只空杯装模作样,他也没发现,渐渐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眼前的陆龙雪逐渐变成柳心泄的模样。
卫缺呲牙咧嘴笑了起来,指着陆龙雪说道:“柳兄,红莲山庄一别我甚是想念,我的那位师妹,贺菁那小丫头现在可还好,你把她带过来给我瞧瞧,好不好。”
“柳兄,好久没听见你的琴音了,最近我甚是烦闷,你可否为我弹奏一曲,我想听钧城寒江楼官梨姑娘弹奏的那一曲《暮烟歌》,你可会……,”
随后他唱道:“凉凉晚风诉衷肠,清清暮烟映水凉,山影护山阙,孤马踏浅草,无人路上行,铁剑挂枯梢,天野何寂寥,何寂寥。”
听着卫缺哼起了小曲儿,陆龙雪憋不住笑了一声,哼了一句说:“琴嘛,我倒是不会弹,要不要我用剑试一试,在你脸上划拉一下看看能不能弹揍一曲。”
“我的脸又没有琴弦,怎能经得起,嗯!不过你真的可以试一试,说不定真的比你的剑还要硬。”
卫缺边说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剑看了看,又说道:“这把剑,嗯,也是不错的,不过跟我的椟情、还有叶榆的那三把剑相比,可是相形见绌了。”
听到卫缺拿其它的剑和自己心爱的宝剑“火醴澄花”做比较,还一副嫌弃的表情,陆龙雪立即变脸:“这可是你说的哦,若流血了可不要怪我。”
“来吧,来吧,用点力。”
卫缺放下剑,前倾身体伸出脖子,良久也未见陆龙雪出剑,心里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打趣的。”
抓起酒碗开始往喉咙里送,瞬时将酒碗喝干,还没松口,喉咙那里突然传来一丝凉意,仿佛冰丝滑过,卫缺放下酒碗,斜眼一看,陆龙雪已经将剑放在自己的颈部。
只见陆龙雪慢慢向上移,剑锋轻抚着卫缺的皮肤,所到之处,汗毛直立,不知是爽意还是杀气,卫缺酒意虽然十足,但是脑子还算是清醒,呆坐在原地,不敢乱动分毫,大气不出,任凭陆龙雪提着剑在脸上搔痒,这感觉比真实来一下还要难受。
一时间他有些心急如焚,不知这位陆仙姑还要玩弄多久,张嘴问道:“怎么样,不敢用力是吧。”
“莫慌,接下来精彩的就要来了,而且肯定不会让尔失望的。”陆龙雪轻蔑的回道。
“好的,我等着,不过你尽快,我的脖子都酸了。”卫缺有些不耐烦。
只见陆龙雪继续慢慢悠悠的移动剑身,忽然微一用力,将卫缺贴在嘴唇上下的胡须给挑了下来,放在卫缺眼前,这下卫缺的脸更加通红,咽喉一时梗住,脑袋嗡嗡作响。
陆龙雪嘴角一歪,轻轻一哼,说道:“果真,我猜的没错,你就是卫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