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和亲戚是最近的人,但是也要挨个通知报丧,一切必须还是按照流程来,这一切都不能少,因为你少了任何一项日后都难免落埋怨留下话柄。
家里的对联和一些红色的东西都被撤掉了,大门四开,人被抬了进去,癞子在后面被搀扶着往家里走,此时巷子里街坊邻居都没有出来。
因为大家都懂这个规矩和流程,那就是安心等待对方长子来家里报丧,这样才不显得尴尬。
回到家癞子赶忙换上布鞋,然后布鞋上贴上白布,此时已经下午六七点了,正是人都在家的时候,事不宜迟得赶紧行动。
张超和杨三搀扶着他,先要去张超家给对方母亲报丧,然后接着一家家的走,本家的人都要通知到。
来到了门口,无论开不开门都要敲敲门,然后走到院子里喊几句,喊的时候带着哭腔,比如“叔叔,婶子,大爷,大娘。”很简单的称呼就行。
喊完后不能直接进对方屋,因为癞子身上戴着孝,直接进对方家门不好,很多人讲究这个,所以要等人家出来。
等张婶子掀帘子出来后,癞子扑通跪在地上:“俺娘不在了婶子。”别的话不需要多说,说完后跪在地上不能动,要等对方搀扶才能起来。
张婶子眼睛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她赶忙去搀扶起癞子:“起来吧孩子,我这就过去。”她并不惊讶,因为早就知道了。
癞子走路还是很吃力,但是再难的路他也要走完,下面要紧接着去往下一家,自己本家的都要转到,然后挨个磕头报丧。
转到最后一家时癞子已经彻底走不动了,他的腿就像灌了几千斤重的水泥实在迈不动了,这好像已经不是他的腿了。
下面就要轮到通知村民了,过白事没亲戚不可怕,没村民是不行的,拉桌子凳子、炒菜、洗菜、端菜、烧火,站队等等这些都需要人。
但是癞子已经走不动了,今晚必须都通知到位,因为第二天人就要陆陆续续都来吊销了。
“不行我去吧哥,我帮你通知。”张超说道。
“你通知像什么话?俺张婶子好好地,净瞎说。”说完他转向杨三说道:“你找人买一把轮椅过来,这个事必须我来,就是跪着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