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说得没错,学了驾照才会才能开车。要不然你坐在驾驶位上,前面边上有那么多的按钮和踏板,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干嘛的?”我说道。
邱小薇也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学过,刹车油门分不清。坐进去车里,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所以这个驾照还是要学的!
王顺义说:“你能告诉我们,你父亲母亲是做什么的吗?”
他既然看中这小子,自然得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以及是不是门当户对,这个是人之常情。
毕竟哪个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的人,是个草包。他的家庭要啥啥没有,还不上进的话,宁愿不要这门亲事!
我说:“哎!说来惭愧!也不怕大家笑话,说给大家听听,就当个乐子吧!我父亲这个人呐,当过兵打过仗,在家里排行老三,本来就是个惫懒的人。在部队跟着那些个战友,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退伍之后,这些坏习惯全部都带回来了。他是守着家里几亩薄田,靠天吃饭。”
“父亲也出去打过工,但是觉得太苦太累工资又不高,所以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之后就在家乡打零工。我可以这样说他——一天挣得三十三,三天用得九十九!天天去做事,就是没有钱!他是那种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喝稀饭的人!”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责任心,连种田都种不好。我为什么这样说?边上的邻居早早的就去田里干活,除草,把田埂补漏,挖田沟,施肥,放水,打农药,打除草剂。而他呢?一直躺到日上三竿,八九点钟才起来。”
“之后揣着一双手,去田里看了看,哦!还行吧!又慢悠悠的晃回来了。只要一有空,他就泡在牌桌上!可以从早上到半夜,都不回家!可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他是输多赢少,愣是没弄明白——赌博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十赌九输!要是打牌就能赢钱的话,那才叫怪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王顺义一家和邱小薇傻眼,他们觉得我在开玩笑,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接着说道:“改革开放的春风一吹,大家都是急急忙忙的,各自去找赚钱的路子。仿佛没过多久,大家都已经找到了赚钱的门路,赚得盆满钵满!只有他,不紧不慢,该干嘛干嘛。别人家都开始盖新房子,开始买新家具,开始买小汽车跑运输这些。而我们家里,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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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种田,不是要交公粮嘛!我家有3亩6分地,一年也差不多要交将近1千斤稻谷。他倒好,种田是和别人一样的种,可就是总比别人慢一拍!别人种的水稻都齐膝盖深,他种的还只有一半高。别人丢化肥都丢十来天了,他还在悠哉悠哉的丢。然后这田埂被老鼠和黄鳝钻得到处都是洞,肥料融化在水里,还没等秧苗吸收呢,全部从洞里流走了!”
“那你们说,这化肥不就等于是白丢了嘛!然后这秧苗,从一开始就比别人家的矮好多!之后水稻发了病虫害,也没有及时的打农药。你们可以想象,别人家的水稻又高又壮,亩产八九百斤 !而我家的水稻病恹恹的,没有倒伏,就已经是万幸!而且产量,更是只有别人的一半!那些空瘪的秕谷居多!”
边上的邱小薇和王顺义一家都不敢相信,这人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吧!
我接着说道:“当收成的时候,别人一亩田能收稻谷10来担,我家可能就是6担左右。也就是说同样的田,别人能收将近3千斤!我家最多2千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家的禾苗严重发育不良,产量肯定不多!然后交了公粮之后,别人还能剩下2千斤,而我家就只有1千斤了。”
“还记得有一次,父亲没有及时交公粮,就有公社的人过来催收。当时家里就我一个人,他们问我,你家的粮食呢?在哪里?我说没有。他们不相信,到处找,愣是没有找到。”
邱小薇问:“然后呢?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喝了一口水:“他们拿来了楼梯,爬到阁楼上去找,结果一袋稻谷也没有找到。接着就打开了放米的米缸,而里面只有几斤米。他们就问我:‘搞毛线啊!你父亲就是这样种田的?那还种个屁啊!现在就没有米了?等于没过多久,你家就要去别人家借米吃了!?丢人不?这,你父亲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在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我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能怎么办呢?摊上这么一个惫懒,又没有责任心的父亲,真是太可怜了!那种心酸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