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菩萨也听说过真武神拳！”韩东看了他一眼。

“当然，”地藏王菩萨正色道：“上古时期，我虽然只是个小沙弥，但该记得的东西，全都记得。那时是你们道修最鼎盛的时期，厉害的宗门一抓一大把，随便一个宗门的门主，都有斩神的实力！即便如此，真武神拳依然是最能打的仙家武技，可见它有多优秀！时隔万年，本座居然能再一次见到这种失传已久的拳法，竟有种时光倒流，回到上古时期的错觉！”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万年过后，菩萨的初心之中，不幸沾染了尘埃啊。那时的你，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名潜在的未来佛，居然在地狱之中堕落成魔吧？”韩东的叹息声中，充斥着惋惜。

他对地藏王菩萨一直都很有好感，若非万不得已，实在不想与他为敌。

“佛还是魔，不过是生命的两种存在形式。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六界之中，魔还是其中之一。我们佛，甚至不能单独分出一界。如果我问你，是魔尊的地位高还是佛祖的地位高，你该如何回答我？”地藏王菩萨正色道。

“在魔族心中，自然是魔尊地位高。在佛门弟子心中，自然是佛祖地位高。菩萨是得道高僧，如果以功利的目的来看这个问题，格局未免太小了。佛本来就是超然的存在，主打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何必执着于佛界能不能单独划出一界呢？”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神仙魔妖人冥，这六界之中，人族占一界，仙族又占一界，你是昆墟人皇，又是合道真仙，横跨人仙两族，而且都是至尊级的存在。什么好处都被你占了，又怎么能明白我佛门的委屈？”地藏王菩萨越说越怒，脸上的青色纹路如蜘蛛网一般爬满了面颊，眼睛殷红如血，看上去极为可怖。

“牺牲自己，以己度人，本就是你们大乘佛教的宗旨啊。佛祖割肉喂鹰，以身饲虎，六界皆传为美谈；菩萨你以身入局，来到这地狱之中，以一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让阴阳两界为之动容。你的功德，佛祖都能看得到，之所以还没成佛，多半是机缘未到。几万年你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时？只要菩萨放下屠刀，说不定便可立地成佛！”韩东觉得，这帅和尚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就此堕入魔道着实可惜，白瞎了他那张脸了。

“曲尼玛德立地成佛，老子被忽悠了几万年了，你一个道修，居然还想来忽悠我？”听到这个词，地藏王菩萨仿佛受了刺激，顿时暴跳如雷。

韩东哂然一笑，这种感觉他完全可以理解。洗脑的言语如果听得太多，确实是会产生应激反应的。以至于一听就容易产生生理性不适。

“菩萨你过分了啊，出家人怎么能说脏话呢。”知道自己戳到地藏王的痛点，韩东只能转移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