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之上,梁渠耳朵微颤,正欲睁眼。
李公公率先抢断:“梁水使莫动!千万莫动,天大地大,修行最大,误了修行,某担待不起,您坐坛上听着便是。”
梁水使?
围观的公子哥们捕捉到关键词,苦思冥想。
姓梁。
非为宗室子弟,豪族大户。
水使……
衡水使?
河泊所内任职?
无奈信息太少,大家单凭如此两项,实在分辨不出何方神圣,只好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口谕内容。
万籁俱静,李公公清清嗓子:“梁卿家能显摆多久,就显摆多久,教万国使臣看看,教天下人看看。”
嘶~
这般亲切?
不待大家惊诧。
李公公继续道:“此外,圣皇教御膳房推迟了晏食,邀请梁大人调理完毕,入宫共宴。”
干!
人群直接炸锅。
不是,你小子宗室私生子啊?
狼烟入个狩虎,怎么就能够同圣皇共宴?
獭獭开听得周围人的惊呼,挺胸抬头。
“不合理啊。”
宋季立摩挲下巴,匪夷所思。
放到外省,除开几个特殊地界,狩虎大武师非同小可,足领一军,把持一县。
稍偏远些,当个土皇帝亦无不可,相当不凡。
但不好意思,这里是京城!
满城的武功勋贵,一青砖砸下去能砸到一大片狩虎大武师。
莫说大武师,伯爵、侯爵的,谁家往上数,没个宗师爷爷,太爷爷?
有口谕,已经够离奇,更没见有能和圣皇共宴的啊!
金叶船甲板上,李公公揭开红布,分发赏银,上至蓝先生,下至水夫、江獭,人手一个大元宝。
獭獭开捏住元宝狠咬一口,留下两个尖牙洞。
柳乔生目视梁渠相貌,灵光忽闪。
“莫非这小子周岁不满二十?甚至没满十九?”
“没满二十?”
宋季立皱眉。
“世上真有不满二十的大武师?十四五始修行,三四年自四关冲到狩虎?天下闻名的柏宗师亦要二十后到的大武师吧?”
“怎么没有,十几年前就一位,姓袁名遇文,十九岁五个月破的大武师。”柳乔生印象深刻。
“袁遇文?”余下几人面面相觑,“我等怎么没听过?”
“莫来诓骗我等,如此年轻的大武师,怎会籍籍无名?”
“因为袁遇文死了。”
“怎么死的?”
“干女人干死的。”
“?”
场内的公子哥咽口唾沫,不约而同地松开手中腰肢。